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书本网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子纹·商门姐妹系列·4难得有情郎   商家四姐妹,脑构造个个异于常人。大姐,永远少一根筋的法学博士,迷糊程度天下不绝;二姐,自觉唯一“正”的“龟笑鳖无尾”;鬼灵精双胞胎,天使的脸孔,外加撒旦都汗颜的“邪”。她们的生活是空前绝后的“噱”毙了!她们的罗曼史更是:闻者不禁泪湿衣襟!(PS.全是乐极生“悲”、喜极而“泣”) 第一章   “回来了,姊!他回来了。”   商若瑶着急的声音由远至近。   “你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商舒岚从眼前的设计图中抬起头,看着刚跑进门的小妹,忍不住开口训道:“我求求你,你是个女孩子,麻烦动作秀气点。”   商若瑶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潇洒地一个甩头,一头俏丽的短发与她的双胞胎姊姊商若羽的及腰长法截然不同。   “你少来这套。”商若瑶盯着她,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她的姊姊的绘图桌上:“你几时变得那么淑女,管起我来了。你要知道,跟你比起来,我还比你像女孩子,而且如果你真的要管,你也要去管管那个死小羽。”   “不许骂你姊姊!”商舒岚不得不开口警告。   商若瑶的回答,是一个大大的鬼脸。   商舒岚看到后,莫可奈何地摇摇头,她常常怀疑她两个双胞胎妹妹可能是全世界惟一一对处不来的双胞胎姊妹。   她低头一看——这还的了!   “你给我起来。”   商舒岚大掌一挥,就把坐在绘图桌上的小妹给推下去。   “你有没有搞错啊!老姊。”若瑶老大不服气地从地上站起来:“你竟然这样对待我,难不成我会——”她顿了一下,考虑该用什么措辞形容,“我会比你这些纸还不值钱?”   舒岚冷眼打量了她一番,有点嘲笑地说道:“就某一方面而言,你确实没有我这些心血来得值钱。”   “姊——!”若瑶双手叉腰,语带威胁地唤道。   “别姊啊姊的。”舒岚简直快被她的妹妹们烦死了。这两个大小魔女,刚刚才用一千块打发掉大的,才不过过了十分钟,又来了个小的。两张一模一样的天使脸孔,却有着连撒旦都要自叹弗如的邪恶念头。   偏偏商若瑶还有个讲话永远不讲重点的天大缺点,任何事都一定得跟她耗上半天,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了解这一点,舒岚就直接趴在绘图桌上,用一副不太在乎的口吻说道:“有事快说,没事就请你出去,我这个设计图很赶。”   若瑶闻言,气急败坏地把舒岚手中的笔抢下来。   “你都快大难临头了,还有那个心情画什么鬼设计图!”   舒岚对天一翻白眼,索性把高脚旋转椅一转,面对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女,“你到底想干嘛?什么事那么严重?”   若瑶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挥了挥,用一副贼贼的表情,慢慢地说:“你的仇人回台湾了。”   “我的仇人?”舒岚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跟什么啊:“我跟本就没有什么仇人,我看你真的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开口闭口净是什么仇人不仇人的。算我这个当姊姊的求你,你就大慈大悲,做件好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不行?”   若瑶一听,立刻变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是我姊姊,我好心帮你,你还说这种话,真是好心——”   舒岚摇摇头,打断她的话。   “请你以后讲话讲重点,到底谁是我的仇人?又是谁回台湾了?拜托你讲清楚,我都给你搞得一头雾水了。”   “怎么讲那么明白了,你还不懂。”若瑶真是怀疑自己姊姊的智商,咕哝着直抱怨:“只不知道你脑袋装什么,有我如此聪明绝顶的妹妹,怎么会有你那么笨的姊姊。”   “到底要不要讲?”舒岚被她妹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跟被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索性对她硬起声音,“你如果再不讲,就给我出去。”   若瑶摸了摸头,看到她姊姊脸色已经有些许微变,才有点不甘心地说:“是那个张书桓啦!”   “张书桓!”舒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好险,若瑶及时出手扶住她。   “看你这个样子,刚才还说没仇人。”若瑶老大不服气地说。   舒岚听到她的话,压下心中的涟漪,连忙面容一整,坐直身体,记起在妹妹面前要有姊姊的样子。   “你错了,他确实不是我的仇人。”   “不是?”若瑶疑惑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没错。”舒岚跳下椅子,倒了一杯水:“你真是侮辱我,张书桓那种人哪配当我的仇人?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没格调。”   “哦——”若瑶拍了一下手,“了解!”   “喂!”舒岚还是觉得怪怪的,所以不由自主地又问:“他回台湾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还那么关心他啊?”若瑶一脸看好戏地盯着舒岚说道:“你不是说——”   舒岚面容有渐渐阴沉,一双美目露出杀气腾腾的凶光。   “到底真的还是假的?”她重复了一次。   若瑶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吐了吐舌头,聪明的回答她,不再挑惹舒岚。   “袁浚槐告诉我的,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浚槐是张书桓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他说的肯定正确。   舒岚闻言,不由得一愣——   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曾经跟她十分熟悉的男人怎么反应?   “好了,你可以走啦!”她忽然冒出一句话,对若瑶说道。   若瑶疑惑地眨眨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你没听到吗?”舒岚看到若瑶还死站在原地,不由得提高声音。   “你有没有搞——错——!”若瑶特地拉长自己的声音,不平地嚷嚷:“这样就把我赶走!”   “没有搞错,我就是要你出去。”   舒岚双手推着她硬是要把她推出去。   “你太过分了,商舒岚!”若瑶在舒岚的房门外大吼着:“我有利用价值时,你才跟我讲话;利用价值一消失,你——”   若瑶看到房门忽然打开,立刻猛然闭上嘴,心中得意地想,总算她老姊良心发现。   但是舒岚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小偷,拿走我的笔。”她粗鲁地抽走若瑶手中的色笔,“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   若瑶难以置信地盯着合上的房门:“商舒岚!”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吼:“你给我记着!我要去找你的仇人替我报仇。”   “你敢去试试看!”舒岚在房内一听到若瑶的话,立刻冲了出来,可是哪还看得到她那个做事像急惊风的妹妹。   完了!舒岚知道若瑶说到做到,她的两个妹妹只有一个地方最像,就是爱管闲事,明明不关她们的事,只要“路过”她们面前,就全都会变成她们的事。   若真的让她找到张书桓,那她就完了!   事实上,她和张书桓的关系可以说是错综复杂,两人是邻居,是朋友,是同学,是青梅竹马;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国中,一直到大学,总之两人就是有缘,似乎天生两人就注定是一对。   而目前,两人最受人注目也最严重的关系是——夫妻。   不过,在她的眼中,他们两人的婚姻只是一场闹剧。   三年前,她满心喜悦地下嫁他,谁知却在新婚夜知道他大少爷竟然为了要使自己在家族企业中立足,在没根她事先商量的情况下,就私自替她作决定,逼她跟他一起去美国,而且还是新婚第一天!   以她的死硬脾气,会听他的那才有鬼!   所以她在新婚夜“翘头”。   躲了他三年,如果真让若瑶找到他,再加上个若羽,两个双胞胎联手出击,她就算插翅也难飞。   开什么鬼玩笑,她现在还不想原谅他哩,这三年来,他对她不闻不问,好似根本就忘了有她这个老婆存在似的。   现在要她理他?哼!等到地狱结冰吧。   她考虑再三,决定还是用老方法,先开溜再说。   她一打定注意,立刻飞快地冲进房,从床底下抽出皮箱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双脚却在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迟疑了。   三年前她走的时候他并没有来追她,那在三年后的今天,他就更加不可能来追她了。   反正她现在有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也不再是当年初出校门的小丫头,她已不再需要他。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已经不喜欢她,要来找她签离婚协议书,她跑了,不就不能跟这个自大狂离婚了吗?   虽然这个想法令她非常不舒服,但是她心知肚明像他们那种公子哥儿,每一分钟都会碰到致命的吸引力。   她像个白痴似的,提着行李在门口走来走去。然后,嘟着嘴巴认命地走回客厅,心想,说不定他早就有新欢了,根本就不再在乎她。   她坐在白色、小巧的客厅里,心思却不听话地缓缓溜回三年前——   舒岚把一身婚纱小心翼翼地脱下来,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她开心不是因为把自己嫁出去了,而是因为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认识了张书桓大半辈子,今生就注定要跟他相守一辈子。   他们两个新婚夫妻明天就要启程赴法国度蜜月,书桓还特地请了一年的长假,说是为了补偿自从他接掌公司之后对她的冷落,她的嘴角因想到了他对她的用心而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她穿上一件性感的睡衣,想起了她大姊对这件节省布料的衣服,所给的打趣评语,不由得又轻笑出声。   走出浴室,她原本以为会看到她的新婚夫婿在外头等她,但是令她吃惊的是,卧室中空无一人。   她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新婚之夜他跑去哪里了?她套上放在一旁的粉红色睡袍,步出卧室。   一出房门,就听到楼下两个压低声音交谈的男性声音。   她疑惑地从二楼往下看,吃惊的看到她的公公——张杰,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爸,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书桓无奈地求道。   “你已经结婚了,还要什么时间?”张杰冷冷地回道。然后,他抬头看着站在二楼的舒岚。“舒岚,你下来。”   舒岚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紧绷气氛,令她隐约感到不安。但虽然如此,她还是缓缓地步下楼。   书桓连忙走近她,把她给带到张杰的面前。   “现在当着我的面,我希望你们可以谈个清楚。”张杰看着舒岚,“我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子,不管书桓做什么,你应该都会支持他,对吧?”   舒岚迟疑的一个点头,眼底的不安更加深了许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压低声音在书桓的耳边问道。   书桓直视她的双眼,缓缓地,将他手上的纸袋交到她手上。   “这是你的护照和签证。”   护照?   签证?   她迟疑地伸手进牛皮纸袋中抽出里头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她倏然转头看着书桓。“我们不是要去法国吗?为什么会变成美国签证,而且还为期三年,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之前全不知道?”   “这没什么,你不用理它。”书桓看到她略显激动,连忙安抚道。   “这是上个月帮你办的。”张杰见书桓不说实话,索性由他开口:“这儿还有两张明天一早飞美国的机票,书桓将被我派到美国受训三年。你知道的,我大哥的儿子张克诚现在也在美国受训,如果你要让书桓以后在公司的基础稳固,你就应该支持他,而在他赴美受训这段时间,陪伴在他身边。”   舒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爸派你去美国受训的?”   书桓身体一僵,略微迟疑地回答,“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她讽刺地重复一次:“就是你跟我求婚的那时候?”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新婚夫婿:“你不是告诉我,你请了一年的长假陪我吗?现在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   “对不起,你就只有这三个字。”舒岚感到强烈的失望。   “相信我,我只是——”   “相信你?你要我怎么再相信你?!”她打断他的话,不能克制地对他怒吼。她挥了挥手上的东西:“什么都是假的!去法国是假的,你只是想要骗我拿出护照;请一年的长假也是假的,就连这一场婚姻也是假的,只是要我认命地跟你去美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的。”书桓急急地解释:“我爱你,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不是为了——”   “你爱我,但是更字你在公司的地位!”她把东西往他脸上丢去,愤然转身。她实在不能忍受再待在这里。   “舒岚!”他伸手拉住她,“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一切都会好好的。”   一切?舒岚摇摇头,甩开他的手。   “除非你不去美国受训,除非你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不然一切都不是好好的,而是——完了,懂吗?”她对他大吼,“完了!”   “舒岚,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他急着想解释。   “听你说?”她看着他:“可以,但是我要听你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法国,不要再管什么受训的事,你能吗?”   书桓看着一旁沉着脸的父亲,还有正在气头上的美丽妻子,顿时落入两难的局面。   “舒岚,我很想告诉你我可以,但是我——”   “不能!”她冷冷地接下他的话,反正他永远都是事业第一,她早该觉悟的。“我死也不会跟你去美国,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我要跟你离婚!”   语毕,她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火速地冲回房。   “舒——”   张杰拉住正要追向她的书桓。   “没有用的。”他对书桓说道,“你认识她大半辈子了,我也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个性我们都了解,除非你违背对我的诺言答应她,否则,现在跟她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的。”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的去美国充实自己,反正你们两个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就把这三年当作是对你们彼此的考验吧!”   考验?书桓在心中嘲弄这个名词,他见鬼要什么考验?他只要舒岚陪在他身边!   他根本就不想要在公司占有一席之地,他和张克诚也算是兄弟,为什么彼此要争来争去?   他心中了解,这次到美国手心,对他自己根本就毫无意义,但是对他父亲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父亲不愿他输给他伯父的儿子张克诚罢了。   舒岚在房中气愤地收拾行李。   真是讽刺到了极点,今天原本是她的新婚夜,却演变成这等局面。   正要离去的她,看到自己特别从法国订做的丝缎婚纱,气得失去理智地站在上头狠狠地踏了好几下,反正一切的美丽也都是假的。   她对他已经死心了,也知道明天不管有没有她,张书桓一定还是会启程赴美。   至于她将何去何从?她现在心里并没有个谱,反正大不了一切靠自己,她就不信没有他,她会饿死!   她不想下楼看到张书桓,于是走到阳台上,把行李箱往下丢,丝毫不在乎会把行李箱摔坏,然后顺着阳台旁的放火梯,缓缓地下楼。   临去前,她最后环顾了一下这座新落成的大宅,随即毅然地离去。   那一天,是宁静仲夏夜,也是她的新婚夜。   那一天,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也是令她最失望的一天     在三年后,她想起过去,心情还是没来由地感到沉重。   舒岚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三年来,她已经尽力去忘记国王的一切,如今却又都回到她的眼前。   他们两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感到迷惘,也感到伤怀。 第二章   “喂!”若瑶直闯袁浚槐的办公室,一看到他,就老大不客气地对他吼道。   “对不起,总经理。”袁浚槐的私人秘书吕秀萍跟在若瑶的身后,“商小姐说她要立刻见你,我没能够拦得住。”   “没关系。”袁浚槐对吕秀萍挥了挥手,绕过办公室。他认识若瑶又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她的个性他太了解了。他对吕秀萍说道:“你先出去,我从现在开始不接电话,你帮我把所有的电话都挡掉。”   吕秀萍点点头,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带上。   “说吧!”袁浚槐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悠闲地跷起二郎腿:“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贵事,在下洗耳恭听。”   若瑶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模样,摇摇头,一个跨国企业的副总经理竟然是这种样子,这个公司到现在还没垮,还真是奇迹。   “我要找张书桓。”   “张书桓?”袁浚槐坐直身体,怀疑她的智商,“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小姐,你要找张书桓,应该去净岚山庄找他,或是到他公司找他,你到我公司来干嘛?你真的以为我日子太闲,想害我被开除啊!”   “你少来这套。”   袁浚槐是她的学长,认识至今也有好几年,若瑶对他可了解了。   “这是你家的公司,谁敢开除你。你快点。”她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走到袁浚槐的身边,命令他:“打电话给张书桓。”   袁浚槐无奈地接过电话。   “那你要我跟他说什么?”   若瑶想了一下,决定下点猛药。   “你就告诉他,我要找他,说我二姊出事了,要他立刻赶来这里。”   “舒岚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你少咒我二姊。”若瑶打了他一拳:“我二姊人好好的,只不过我要见见那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你快点打,不要问那么多问题。”   浚槐叹了口气,他这个从小到的被捧在手心的袁家大少爷,自从认识了她,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把若瑶的话一字不漏地传给他的“死忠兼换帖”。   “到底怎么回事?”张书桓急急忙忙地跑进袁浚槐的办公室,看到他立刻劈头就问。   若瑶看到他近来,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她这个姊夫了。   “你二姊呢?”书桓一看到她,拉松自己的领带,站在她的面前,担心地问道:“舒岚人呢?”   若瑶侧着头打量了他一番。奇怪!她心想,看他着急的模样,实在不像舒岚所讲的对她已经毫无感觉,她甚至敢断定,她这个姊夫还是很爱她二姊的。   她看到书桓着急的表情,才想起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她很好,现在在家里。”   书桓吁了一口气,转向浚槐。“你还说舒岚出事?”   “没办法,”浚槐指指若瑶,扮了个鬼脸,“学妹的命令。”   学妹的命令?   书桓摇摇头,难以置信好友竟然还真的愿意为个女人欺骗他。而这个女人,说穿了还不算个女人,应该算是个女孩。   “你是小羽还是小瑶?”书桓转头看向若瑶问道,他至今还分不清商家两个双胞胎姊妹。   “她是小瑶。”袁浚槐连忙赶在若瑶还未开口前说道。毕竟他受她欺凌数载,太了解她们家两个鬼灵精双胞胎最喜欢玩“你猜猜看”的游戏,一个折腾下来,怕是到天黑都还没完没了。   若瑶嘟着嘴巴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大胆到破坏她的一个游戏。   “你找我有事吗?”书桓恢复一贯的冷静,没有注意到眼前两人的波涛汹涌,径自问道。   若瑶有点不甘愿地把自己的眼光收回,转头看向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基本上没什么事。”她慢条斯理地回答。   “对了,书桓,”浚槐忽然插嘴,不怕死的打断若瑶的话:“你可以先去喝点东西,让她自己慢慢在这里讲,等你回来时,她差不多也讲到重点了。”   “袁浚槐,你给我讲话客气点。”若瑶警告地瞪着他:“别以为你是我学长,我就应该敬你三分。”   浚槐露出一个微笑,他就是喜欢逗着她玩。从认识她开始,他就爱上她爽朗的笑靥与开朗的个性,只不过这个糊涂的小学妹似乎还是不懂他的心。   “好。”浚槐高举刷功能手表示投降,嘻嘻哈哈地对她说:“对不起,我亲爱的大小姐。”   书桓感到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副总经理竟然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鞠躬哈腰?!   若瑶把头一甩,决定高抬贵手原谅袁浚槐,毕竟现在帮她那个白痴姊姊找幸福要紧,她和他的帐可以改天再算。   她抬头看着书桓,决定直接讲重点。   “我就直接问你,你爱不爱我姊姊?”   书桓听到她的问题先是一愣,有些吃惊她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一句哈,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当然爱她。”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不谅解我。”   这是什么歪理?若瑶听到他的话差点吐血。   “你是什么笨男人,她不谅解你,你就不去找她,难不成真要我姊跟你离婚,然后投入别人的怀抱时,你才在一旁伤心哭泣?真是笨,难怪人家都说物以类聚,我早该想到我这个学长的朋友也不会高明到哪去。”   “喂!亲爱学妹,我可没惹你。”袁浚槐听到若瑶的话,不服地反驳,“好歹我也是个留美企管博士。”   “博士?我还博‘土’哩!”若瑶对博士这个名词嗤之以鼻;“本小姐认识太多笨蛋博士了。你就是一个,成天嘻嘻哈哈,根本就不像个大人。还有,我大姊又是一个,法律博士有什么用,走三步跌倒一次,天天摔得鼻清脸肿,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严重的健忘症!你能相信吗?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会搞丢。现在更好,还有一个白痴博士二姊夫。”   她老大不客气地推推书桓,“你书都念到哪去了,女人是要用哄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两个男人好笑地对看一眼,什么时候两个大男人竟沦落到被个小女人教导怎么追女孩子?   “我当然知道。”   不回答她不行,于是最后由书桓代表作答。   若瑶得到回答,立刻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压低声音,像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公布似的。   “你虽然跟我姊结婚,但是你还没跟我姊——那个。”   “那个?”   书桓疑惑地重复一次,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就连袁浚槐也不明就里的睁大眼睛看着若瑶。   “就是那个啊!”若瑶抓抓自己的头,气愤地跺脚,心想,怎么那么倒霉遇到两个低能儿。   两个大男人还是不明白,看她说得满脸通红,十分卖力,只可惜他们还是不懂。   “到底是哪个?”袁浚槐有些无奈地问道。   “就是结婚的人晚上都要做的那个嘛!”她生气地对他们大吼。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先是一愣,答案渐渐浮在脑中。   “哦——”浚槐先恢复正常,弹了一下指头,和书桓对看一眼,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大笑出声。   “这不好笑。”若瑶恼怒地看着他们。   “还不好笑?!”浚槐走到她的身旁,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是谁告诉你晚上才能做——”他引用她的话,“做那个的。”   “是——”她一时语结,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浚槐看到她娇俏的脸,决定不再多说,并给她一个承诺:“以后我再告诉你。”   张书桓清了清喉咙,打断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会突然——突然冒出这种话?”   若瑶侧着头想了一下,提出一个很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大姊说你长得有点像吉田荣作,所以我才想帮你。”若瑶一副书桓应该对她感激得痛哭流涕的模样。   这关我长得像吉田荣作有什么关系?书桓疑惑地看着若瑶想道。   若瑶看到他一脸疑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反正他们的智商当然不能跟她的聪慧绝伦相提并论。   “以我的了解,基本上你们的婚姻只是名符但是实不符,所以这个婚姻还是不算数。”   书桓和浚槐对看了一眼,他和舒岚这段婚姻的情况他们都很了解,不需要若瑶再多此一举地重复。   “亲爱的学妹!你说这个干嘛?”浚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事哪还要你提,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请你快点讲。”   聪明的人总是寂寞的,现在若瑶可彻彻底底地体验到这一句话。   “我都说地那么明白了,难道你们还不懂吗?”她生气地嚷道。   “我懂?我懂才有鬼。”浚槐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知道反正跟她也争不个所以然。“诚如你所说的,我们的资质迟钝,所以烦请小姐明示,在小感恩不尽。”   “就是耍点小计谋嘛!”   “小计谋?”   另外两个人更迷糊了。   “哎呀!你们还真是笨。”若瑶看到他们的表情,生气地捶了袁浚槐一拳,无视他的通呼,径自对书桓说道:“我姊姊死鸭子嘴硬,明明很想你,却硬是不肯回去。你若把生米煮成熟饭,事情不就都解决了吗?”   当场,另外两个人听到若瑶的话,呆楞了老半天。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若瑶觉得受到侮辱:“我可是当代的女诸葛,我的计谋难道不高吗?”   “高,高,太高了。”书桓有些言不由衷地说,“不过你姊姊是不可能给我任何机会的,所以这个办法还是行不通。”   “你到底有没有勇士的精神啊?”若瑶生气地推推他,“你难道不会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   书桓吃惊地又重复了一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做妹妹的叫人去强占他姊姊!这是什么鬼逻辑。   浚槐抚着自己犹然发痛的肚子,无奈地说道:“舒岚是你姊姊,你竟然叫书桓用这种方法去对她。”   “你们是夫妻嘛!”若瑶轻松地用一句话带过,好象这句话就可以解释一切,“其实这是最不得已的方法。不然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先去见见我姊姊,如果我姊姊不原谅你,我们就用这个方法。”   说罢,不等书桓回答,她径自帮他作决定:“对,就这么办!”   若瑶雀跃不已,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我先回去告诉我姊姊你要来找她。”她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张书桓,你一定要来!你若不来,小心我揍你。”   两个男人呆呆地看着她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久久不能言语。   “她们到底是不是姊妹啊?”书桓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   “她们是。”浚槐强忍住笑意,商若瑶就是商若瑶,永远不会令人失望。“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们家四个姊妹长得很像吗?而且,四姊妹脑构造都有点异于常人。好险今天来烦你的只有若瑶,若再加上个若羽,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你面前不停地转啊转,你铁定永无宁日。”   书桓摇了摇头,在心中想,若瑶、若羽比舒岚小五岁,那么现在就是二十一岁,既然都二十一岁了,讲话竟然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他有点出神的想着,他却能在若瑶身上看到当年舒岚的影子。   浚槐走回办公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问道:“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找你老婆?”   书桓点点头,“当然,我早该去找她了。”   三年前让她走是逼不得已,现在他既然已经回到台湾,怎么有不去找她的道理?   他深知当年是他自己理亏,他一直自私地以为,只要结了婚,舒岚便会全然听他的安排,而随他一同赴美,于是一直瞒着她,直到新婚夜才让她知道他心中的计划。满心以为她回因为嫁给了他,而认命地支持他,谁知他错得离谱,安全低估了她的火爆批评器。   当她离开时,他原本应该放下一切去追她,但是他没有,因为当时的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先答应了他的父亲,就一定要完成他对他父亲的承诺。所以他走了。   现在他完成了在美国的训练,回国接掌总公司,他更下定决心要赢回自己的娇妻。   浚槐看着书桓若有所思的表情,大叹道:“情字,真是害人啊!”   书桓回他一笑,讽刺地说:“怎么?你是在说我,还是在感叹自己凄凉遭遇?想当年你就对小若瑶一见倾心,如今都进年了,你们还处在打打闹闹的阶段。不是我要说你,如果当年舒岚没有离开我,我现在可能都当爸爸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苦苦追求,人家还不知道,只当你是好学长,唉,你还真是失败。”   浚槐听了好友的奚落,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她这丫头平时总是一长串道理挂在嘴上,如果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爱你,她肯定会先大笑三声,然后赶快跑去翻日历,很正经的告诉我,今天不是愚人节。”   “你不会把目标转移到若羽身上吗?或许若羽会比较不那么难缠。”书桓给他一个良好的建议。“反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娶谁应该没有多大的差别。”   浚槐摇摇头,“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个是大小魔女,都很难缠。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很轻易地分出两个双胞胎姊妹,谁是若瑶、谁是若羽,而我爱的就是若瑶,纵使两人的容貌相似,个性却不可能完全一致,所以我不可能转移目标放弃若瑶。”   书桓闻言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拍拍浚槐的肩膀,与好友相互勉励。   “兄弟,我们彼此加油,我要去征求我老婆的原谅,你就继续你的慢工出细活。不过,套句刚才你心上人的话,小心不要被人捷足先登,把她给娶做了,到时你就前功尽弃。”   “不可能的!”浚槐不服气地对着书桓的背影吼道:“除非我死了,不然若瑶只能嫁给我。”   书桓给他的回答是一连串大笑声。     “你要去哪里?”   商蕴如一进门,就踢踢放在门口的大皮箱,问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妹妹商舒岚。   舒岚抬头看了她姊姊一眼,才觉自己坐了好久,太阳都快下山了。   “干嘛啊你?”商蕴如倒了一杯水走到舒岚的旁边,“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昨天不是还说要赶设计稿吗?怎么,赶完了?”   舒岚哼了一声,都大难临头了还赶什么稿!她不客气地拿走蕴如手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蕴如看着交回自己手上的空杯子,三秒钟之后才说:“你很嚣张哦!”   舒岚没有理她。   “我快烦死了。”她把头靠在椅背上,用手臂紧紧地盖住自己的双眼。   “那么严重?”   蕴如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她就是永远少一根筋,天大的事,她也会慢半拍才想到严重。   她转头看了看,问道:“那两个大小魔女呢?”   “那两个臭小鬼。”   “到底怎么回事?”   舒岚叹了口气,“我老公回来了。”她淡淡地回答。   “你老公?”蕴如的眉头皱得更深,过了几秒,才不平地嚷道:“你几时有个老公,怎么没人告诉我?太不尊重我了吧!人家都说长姊如母——”   “姊,是长嫂如母。”舒岚无奈地指正她。   “是长嫂吗?几时改的,怎么没人告诉我。”她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舒岚对天翻了翻白眼,有两个笨蛋妹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有个白痴姊姊!而这个白痴还是个留德的法律博士。唉,她的一生真是黯淡。   “我要去自杀。”舒岚摇摇头喃喃自语。   “哦!”蕴如闻言,也正经八百地回答她,“你人还算不错,死后应该可以上天堂。”   舒岚一听,差点想掐死她。   “我是你妹妹,我说要自杀,你还说这种话!”   “你这种人我太了解了啦!”蕴如嘲讽地说,“中国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死得了,我才输给你!你快说,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跟我谈话本来是以分钟计费,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不收你钱,这是天大的折扣,你还不说。”   舒岚瞄了她一眼,还以分钟计费哩,好象她很有名似的。明明就是个法律博士,还是个没有办过案子的法律博士,竟然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   “我说我老公回来了啊!”舒岚无奈地重复一次:“我老公就是张书桓,难不成你不记得了?三年前我结过婚,记得吗?”   “哦——!”蕴如终于想起来了,还露出一副晕陶陶的表情,“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吉田荣作的帅哥啊!”   舒岚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姊姊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形容人还是喜欢用一大堆明星的长相来形容,连她英俊的姊夫都拿她没辙。   提到她姊夫,她这才想到怎么没看到他人。   “姊夫人呢?怎么没跟着你?”   这可不太寻常!以往她姊夫总是黏她姊姊黏得紧紧的,这个举动无关恩爱,只是怕她会把自己搞丢,因为她姊姊不仅健忘,还是个十足的“路痴”。   “他啊!我忘记他跟我说什么了?”蕴如侧着头,煞有其事地想了一下,“他好象说要去东京的什么株市会社谈生意。”   “姊,”舒岚不禁在心中大叹,像她姊这种人能够嫁得出去,真的是上天可怜她:“姊夫上个月才从日本回来,还说半年内应该都不会去日本,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在东京?你虽然没有开业,但好歹也是个律师,对方又是年老公,请你脑袋清醒点,好不好?”   蕴如有愣了一下子,才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对啦!”她重重地拍了舒岚的后背一下,“难怪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好象有事情没记到。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要去纽约,先在东京转机,不是要去日本。”   舒岚听到她的话,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现在她更可以确定她那个美国籍姊夫,一定是同情心大发,才会娶她姊这个笨蛋。   “喂!你别这样嘛,”蕴如拉拉瘫在一旁的舒岚,“我也是难得一次那么糊涂。”   是哦!舒岚不发一言地对她苦笑。   大魔女商若羽从外头拿着钥匙走进来,吃惊地看到蕴如,不由得开口讽刺。   “大姊,今天表现不错哦!外表完整无缺没有伤痕。怎么,决定做个不容易受伤的女人啊!”   “商若羽,好歹我是你姊姊,讲话客气点。我已经说过,我会跌倒是因为地不平的关系,我要你立刻停止嘲笑我。”   “是,是,是。”若羽言不由衷地应和,“我们大家都知道,百货公司现在都返朴归真,全都变成石头路,多难做啊!”   蕴如生气地瞪着她,若羽却不在乎地接下她异常关爱的眼神。   她偶到她身旁坐下,拿起蕴如新倒好的茶水,咕噜一声,全都喝完,还很有礼貌地把杯子交回到蕴如手里。   蕴如又愣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蕴如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茶水又被喝光,“我也难得来你们家一次,你们就这么对待我,我要找我老公替我报仇。”   “对了,Janssen呢?”   若羽对她的威胁不以为然,因为她的大姊夫Janssen早就学到不加入她们这群女人的战争,以免一个不留意,就被啃得一丝不剩。她左右看了看,想找她姊夫。   “他不在这里。”蕴如又未经大脑地回答,“他现在人在东京。”   “姊!”在一旁原本不准备说话的舒岚听到蕴如的话,立刻克制不住地嚷道,“拜托你用点头脑,你刚刚不是才说他去了纽约吗?”   “对哦!”蕴如带着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们重来一次,重来一次,Janssen去了纽约。”   又不是录影带,还能重来的?真是好笑。若羽不由得叹了口气,跟舒岚一样,认为Janssen会娶她姊姊一定是同情心大发。   “那你儿子呢?”   若羽左右看了看,想找自己的小外甥。   “儿子?”蕴如疑惑地重复一次。   “你该不会忘了你有个儿子了吧?”舒岚满脸恐怖地看着蕴如。   “我当然没忘。”蕴如觉得受到侮辱,她嘟着嘴巴,“我只是——只是忘了我把他丢到哪里罢了。”   “天啊!”   舒岚和若羽听到差点没被吓晕。   “赶快报警,赶快报警!”   若羽连忙拉着坐在话机旁边的舒岚,打算打电话报警。   “不要紧张。”   蕴如又倒了一杯水,儿子不见了,她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儿子早就被我训练得技术高超,他自己会找到回家的路。”她得意地说。   两个妹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的姊姊,她们的小外甥已经七岁,是在蕴如二十岁的时候生的,当年还在念书的蕴如差点未婚生子,这件事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还好在临盆的前一刻,她终于良心发现,点头嫁给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她们现在的美籍姊夫Janssen。   “姊,你有没有搞错啊?”若羽难以置信地问。   “没有啊!”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儿子那么聪明,他不会有事的,你们大可放心。”   似乎要印证她的话,她的儿子Sam竟然真的推门而入。   “妈咪!你果然在这里。”   Sam戴着一顶鸭舌帽,背了个小背包,西方人的脸孔,却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是标准典型的小帅哥。   “你们看吧!”   蕴如用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的表情,盯着她两个妹妹。   舒岚和若羽无奈地对看一眼,又转头看着Sam。   “你刚才跑去哪里了?”舒岚问。反正她知道她姊姊是个很懒的妈,所以也别指望她会开口问。   “妈咪刚才带我去逛百货公司,买好了东西后,妈咪只记得把东西收好,却忘了把我收好就开车走了,把我丢在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天啊!”说话的是刚踏进玄关的商若瑶。“姊,Sam是你儿子,你竟然那么糊涂。”   三大一小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很有默契地转头看着走进门的她。   舒岚一看到她进门,立刻硬着一张脸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去——”   “说实话。”   若瑶嘟着嘴巴看着舒岚,知道自己这回别想得到蕴如和若羽的援手,因为目前那两个人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找姊夫,他今天晚上会来。”她只好老实地回答。   “你姊夫要来?”蕴如叫自己的儿子先去洗把脸,满脸吃惊地问道:“可是你姊夫现在不在台湾啊!他怎么可能会来。是不是他忽然跑回来,想要给我一个惊喜?”   “姊!”三个妹妹很有默契地对满脸期待的商蕴如警告地唤道。   “干嘛那么凶?难道不是吗?”蕴如有点不平地说道。   “我不是说大姊夫,我是说二姊夫。”若瑶无奈地解释。   “二姊夫要来?你是说二姊夫回台湾了?”   若羽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雀跃地盯着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因为书桓可是小时侯救过她一命的“大恩情人”,有了这层关系,所以她异常喜欢这个恩人姊夫。   若瑶肯定地对她点点头。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我的事?”舒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这我就不懂了。”若羽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做了什么事,但是看在书桓是她的恩人的情分上,她立刻跟着瞎起哄。“他爱你,你爱他,谁又没有勉强谁。”   “你……你们——”   舒岚生气地看着依然一脸呆滞,搞不清楚她们在争什么的蕴如,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深深明白自己是家中唯一“正常”的人类。   “三年,”舒岚摇摇头,仍气愤难平地为她们释疑,“三年来,他没有丝毫音训,现在想到我,所以才来找我!他把我当什么?任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是你自己当初要走的啊!又不是姊夫赶你走的。”若瑶依然帮着书桓说话。   “对啊!”若羽也跟着在一边附和。   舒岚生气地闭了下双眼。   “不管你们怎么说,张书桓跟我已经不可能了。”   “舒岚,你这么说,我可不能赞同。”   蕴如侧着头想了一下,一旦恢复正常,搞清楚状况,她立刻可以找回自己口若悬河的能力。   “两年前,我和强尼回美国探望我公公、婆婆,在纽约曾经见过张书桓,我看得出来他很想你。我跟他谈了一会儿,大概了解你们之间的情形,他对他父亲的承诺在先,所以他不能半途而废,而且他还特别叮咛我要照顾你。我想任何一个有义气的男人都是很重承诺的,他们都会升秒年去完成他下做的哪个承诺;至于他对你的承诺——,我想在某一方面来看,他并没有背弃你,只不过他把他对一的承诺延后了三年罢了,不是吗?   三个妹妹被她年一长串道理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还真的不知道,她们这个一向反应迟钝的大姊,竟然可以一口气说那么多有条理的话。   “不管他怎么样,”蕴如喝了一口说,又继续说道,“重要的是他回来了,而且渴望跟你重新开始。难不成你的气度小到连个机会也不给他?如果你真是这样,那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蕴如还声色俱佳地做了个结尾。   舒岚听到她大姊的话,脸色立刻一沉。   若瑶、若羽一听完,则是立刻激动地鼓掌。   “大姊,我终于发现,虽然你没有开业,但是老爸当年花在你身上的大笔钞票还是没有白费,真是讲得太精彩了。”若羽不由得夸道。   “大姊,你还真的是‘黑旰仔装酱油’,看不出来哦!”若瑶也在一旁鼓噪。   蕴如被夸得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也不过有时候健忘了点,其实我也是也优秀的。”   舒岚看着她们三个人在那边自吹自擂,不由得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中,奇怪她们怎么都在帮书桓说话。   “我也不是真的怪他,只不过觉得不太甘心,这么轻易就饶过他。”过了好一阵子,舒岚才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若瑶伸伸懒腰,“那还不简单,整整他不就好了吗?”   该死!若瑶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叫舒岚去整书桓!她刚刚才答应要帮书桓,现在却又提议整他。   忠臣不事二主,这可怎么办?若瑶困扰地抓抓头。   “对啊!饿哦也觉得应该整整他。”若羽接下若瑶的话,赞同地开口说道。   虽然书桓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恩情归恩情,总不能让自己的姊姊白白给欺负去,而且她也要趁此机会好好的玩一玩两个人。   若羽没注意到若瑶猛跟她使眼色,径自转头询问蕴如的意见。   “你认为呢?大姊。”   蕴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随便你们玩,只要不要把好好一段姻缘给玩掉了,其他我没意见。”   “OK!我们就整整他。”若羽径自替当事人作了决定。   死王八蛋!使了半天眼色的若瑶真的快气得暴毙,人家还说双胞胎心有灵犀,自己的双胞胎竟然少了跟筋。   “可是要怎么做好呢?”若羽低下头不停地思索,最后干脆索性问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瑶,你说要怎么做好?”   “不知道!”若瑶有点火大地回答。   这下若羽才注意到若瑶的神色不对劲,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耸耸肩,其实她心中有个更好玩的计划,等会儿私底下告诉若瑶,若瑶一定也会赞同。   “姊,我建议你跟他离婚。”商若羽突然爆出惊人之语。   “死小羽!”若瑶生气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人家都是劝和不劝离,你竟然——”   “怎么?你想大家啊!”若羽也不客气地回吼。   “好了,你们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鬼闭嘴。”蕴如不得不拿出做大姊的威严,两个小丫头虽然不开心,但还是听话地乖乖闭嘴。   “长幼有序,若羽,你先说,你为什么建议你二姊离婚?”   “这只是一个幌子。”若羽开口解释:“如果二姊夫真的还爱二姊,他死都不会答应签离婚协议书,如此一来,离婚只是为了吓吓他罢了,当作是给他一个教训,又不是真的要他们两个人离婚,死小瑶,那么紧张干嘛?”   若瑶对她吐了吐舌头,倒没有多说话。这个反应就代表她也同意了这个做法,反正横竖都有得玩,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差别。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蕴如听完后也表示赞同,不由得玩心大发,“这件事我也参一脚,好不好?”   “妈咪!”从里面走出来的Sam一脸受不了地说:“爹地说要我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四处乱跑,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你那么笨,一定会被骗走,而如果你被骗走,我就没有妈咪了,爹地也没老婆了。”   四个大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   蕴如耸耸肩,自嘲地指着Sam说道:“他最的,反正当初就是奉他之命结的婚,现在理所当然的他就替Janssen管我。”   “你这个幸福的女人。”若瑶有点嫉妒地说,“是不是越笨的人,嫁的老公就越好?”   “商若瑶!”蕴如警告地瞪着她。   当事人之一的商舒岚不发一言地看着她们唇枪舌战,反正四个姊妹凑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安静的时刻,连她们的大哥商棋轩都对她们四个女人充满无力感。   她虽然不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件事,在她心中其实已经想好了一个好主意,准备好好地整整自己三年不见的陌生夫婿。   “妈咪,我肚子饿了。”Sam拉着蕴如的衣服,撒娇地说道。   “都快七点了。”蕴如这才注意到时间,她拍拍自己宝贝儿子粉嫩的脸颊。“对不起,妈咪忘了时间。”   “姊,我肚子也好饿,我们先出去吃东西,以后的事以后再想。”若羽开口说道。   若瑶此时也觉得饥肠辘辘,虽然帮张书桓很重要,但是不让自己饿死更重要,挣扎了半天,饥饿的肚子终于战胜。   “我们今天去吃比萨,好不好?”若瑶提议道。   “好!”Sam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也好。”蕴如也表示赞同,“反正Janssen不在,我们就好好去吃一大堆垃圾食物,要不然等到他回来了,我跟儿子可能天天就只能吃沙拉。”   舒岚看着她们兴致那么高昂,也不好说什么。   “好,我去拿钱包。”   “你不用拿。”若瑶连忙阻止她,“你要吃什么我们替你带回来,但你要留在这里等你老公。”   舒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差点忘记若瑶已经帮她约了张书桓。她很大方地一耸肩,“等他就等他!不过今天的比萨你请客。”   “没问题。”若瑶拍拍胸脯保证。   一个比萨算什?她的二姊夫那么有钱,她帮他把她二姊追到手,她什么好处会没有。   她拍拍自己的手,要其他人注意她。   “我们走吧。”   舒岚送他们到门口,不由得在心中庆幸,老爸和老妈都待在台中老家,没来台北,要不然不用书桓来找她,他们一定绑也绑她去送给书桓。   毕竟他们两老至今还是把书桓当成二女婿,毕竟书桓又懂礼数,家世又好,这种好亲事到哪里去找? 第三章   舒岚在客厅走来走去,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紧张,不知所措。她也不是惧怕张书桓,只是过了三年,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人多多少少总是会变,多年的相处,都在传递了同一个讯息给她——   商舒岚跟张书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经过三年的分离,虽然她不说,但是自己也心知肚明,时间从未冲断她对他的思念,反而使她意识到,她今生就是属于他,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书桓不能汇报她同等的爱?   忽然听到门铃声,沉思中的她着实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向大门,竟然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开就开吧!舒岚在心中说道,反正她就不信张书桓敢对她怎样,向来只有她欺负他的份,哪轮到他来欺负她。   走到门边,抬起手无意识地顺顺自己的长发,然后深吸一口气,把门拉开。   入眼的是一的束白色玫瑰。她毫不客气地把花接过来,反正这花一定是送她的,也不用故作吃惊的多此一问。   “进来吧!”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拿了花就往餐厅走,准备拿个花瓶把花个插起来。   书桓很坦然地接受这种对待,毕竟今天他是来祈求原谅的,所以他也不指望舒岚会给他好脸色看,她愿意让他进门来,就可以算是万幸了。   但是令他吃惊的是,当舒岚走出来的时候,竟然是面带笑容!她的外表没有什么改变,若硬要说有,只能说多了些成熟的韵味,眼波中依然流转着一股令人为之深深吸引的聪慧灵气。   “花很漂亮。”舒岚没有留意到他的打量,径自坐在他的对面,把玻璃花瓶摆在桌上。   “我们好久不见了,我很想念你。”她把目光从花的身上移向眼前的伟岸男子,甜甜地说。   我是不是听错了?书桓觉得有点迷糊,难不成三年的改变真的那么大,他还记得舒岚的个性跟浚槐的包给学妹如出一辙,而现在她竟然会冷静地坐在他面前,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看着他,还对他说她想念他!   不对劲,他心中的警铃立刻大作,感觉现在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不想我吗?”舒岚看到他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她依然冷静地问道。   “我当然也很想你。”   书桓回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心想,可能自己太不小心了,说不定舒岚早就原谅了他,现在他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十分顺利地与她破镜重圆。   “我已经接掌了家族企业,不会再去美国了。当然,如果你想去玩,我一定会陪你去。至于三年前威胁我董事长位置的堂哥张克诚,现在任职于美国的分公司,已经不再能够威胁到我的位置。”   他急急地把一切都解释清楚,迫切想让她知道以前令他们分离的原因,都已经不存在了。   “很好。”舒岚对他的话,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侧着脸娇俏地看着他,天真的表情让他看得痴了。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现在你可以把你欠我的东西还我了吧?”舒岚轻轻地把玩着他巨大的手,还是甜甜地对他说。   “我欠你的东西?”书桓看着眼前美丽的脸庞,“我有欠你什么东西吗?”   “有啊!”舒岚重重地吻了书桓的脸颊一下。   书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飞来艳福,舒岚竟然会在阔别三年之后,还对他那么好。   “你说我欠你什么?不管是什么,我一定还你。”   他被她弄得晕陶陶的,打定主意,只要她开口,他一定都会做到。   “这个可是你说的。”   舒岚闻言,立刻面容一整,站了起身,低头看着他。   “你欠我一份离婚协议书,明天这个时候你就把它签好名字,拿来给我,从今以后,我就跟你恢复普通关系。”   书桓恍如五雷轰顶,震惊得瞪大眼睛。   “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舒岚不在乎地摇摇头,“我还是很爱你,但是我却不能原谅你,所以我要先跟你离婚。”   这是什么歪理?他早该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他老婆变得再多,她还是商舒岚,那个总是脑袋一堆歪理的女人。   “舒岚!”书桓试图想塞回一些理智进舒岚的脑里,“我们不能离婚,因为我也爱你。”   “这早就不是新闻了。”舒岚想到三年前他竟然没有来追她,立刻开始一肚子火,“你当初也说爱我,然后呢?放下我,一个人去美国,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如果是,很抱歉,或许我不是个适合你的女人,因为我不能容许一个嘴巴爱我,实际却背弃我的男人。”   “舒岚,我当初真的是不得已的。天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来追你,可是我先答应了我爸爸,我不能违背我对他的承诺,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公司对我爸爸而言有多么的重要,我不能够不帮他。”   舒岚不发一言,只是把头转峡谷内窗外,不愿看他。她已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要跟他离婚。   “好吧!”书桓知道跟他讲这些没有用,决定要用苦肉计。“我们纵使先撇开这个不谈,我刚回国接管公司,就闹出离婚事件,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怎么想?”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想都随他们。”   舒岚还是不在乎,反正从书桓为了公司离开她之后,她就恨死那个鬼科技公司,因为它夺走了她所爱的男人,所以他们的离婚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基本上,她根本就不想管。   “总之,如果你不先跟我离婚,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舒岚的口气完全没有商量。   “我也不喜欢跟你做朋友!”书桓也有些火大了:“我只要你做我的老婆。”   “但是重点在于,我不要做你老婆!”舒岚嘟着嘴巴嚷嚷。   书桓真的快被她气死,怎么一切有理性的东西,在她的眼中全变得一文不值?   “我告诉你,我——”   “不,”舒岚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应该是我告诉你。我才不管你那个什么企业不企业,公司不公司的,反正我现在已经可以养活我自己,你可以重新再追我,但是我不要你是以我丈夫的名义追我。”   这又是哪门子的歪理?   “反正一样都是追,用什么身份追很重要吗?”   “当然。”   “为什么重要?”书桓问道,他有把握她一定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她就是那种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   “我——我不知道。”   果不其然,舒岚果然回答不知道。   “对啊!你既然回答不知道,就代表你根本就没有理由跟我离婚,不是吗?”书桓还是按捺着性子地问道。   舒岚被他问得一时语结,索性无理取闹起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离婚。”她嚷着。   书桓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现在有若瑶帮他,他就已经成功了一半,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惹她生气,把他给赶出去。   “我们先暂且不谈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可不可以赏个脸,陪我吃一顿晚饭?”   “可是——”   “别可是了。”书桓打断舒岚的话,用可怜兮兮的口气,想获取同情:“我一整天没吃东西,肚子真的很饿,求你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谁教你一整天不吃东西。”   舒岚看到他那么可怜,有点生气他不会照顾自己,想也知道他一定有是为了公司忙得忘了时间。现在,她更讨厌那个鬼科技公司了。   “到底要不要陪我去?”书桓祈求地看着她。   反正只是一顿饭,有何不可?   “好,但是就只有一顿饭。”她申明。   书桓见她答应,立刻开心地点点头。   “就一顿饭。”   他再一次地保证。   若不是有三年的时间横亘在他们之间,舒岚几乎以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她转头四处看了看,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以前他俩最喜欢这里的沙郎牛排,但是自从两个人分开之后,她就没有再来过这里,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不想触景伤情。   “喂!吃饱了没?”舒岚看他搜刮完她盘里的另一半牛排,才开口问道。   书桓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   “我吃饱了。”他看了看舒岚一眼,露出一个笑容,“不过你几乎没有吃。”   舒岚不在乎地耸耸肩,拿起纸巾,替他擦掉嘴角的酱汁。   “还那么像小孩子。”   书桓笑了小,抓下她的手。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去看晚场电影,听说‘终极警探3’很好看。”   舒岚迟疑地低下头,她是很想跟他去,但她之前只是答应陪他出来吃饭,又没答应陪他看电影。   不,她不能那么没有原则,她决定道。正想要摇头,却听到书桓开口说话了。   “我保证。”他说着还举起右手,“只是一场电影,我不会多要求什么。”   舒岚皱起眉头。   “看完电影就很晚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书桓点点头,但却又不太在乎地耸耸肩。   “反正公司有的是人帮我,我在不在,基本上是不会造成多大的问题。”   舒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真是奇怪,她心想,若是他真那么看得开,三年前为什么又要听他爸爸的话去美国?   书桓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很困惑,其实天才回国不过两个月,但是最近为了她,他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   他考虑了几天,决定先把她再追回他的身边再说,要不然她离他那么近,他却碰不到她,他会受不了。   “相信我,”书桓握住她的手,“我真的不一样了。”   舒岚把头低下来,衡量他的话里的可能性。她倔强地把头抬起来,把自己的手抽离他的掌握。   “陪你看电影可以,但是不准你对我动手动脚。”   “OK!”   他爽快地答应,这三年来生活得太严谨,现在他可要好好跟着他的宝贝妻子,重温旧梦。   “想些什么?”蕴如不请自来地走进舒岚的房间,看到她对着窗外发呆,不由得开口问道。   舒岚摇摇头,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走到床上曲着一只脚坐下。   因为她姊夫人不在台湾,所以蕴如索性丢下偌大的庄园不管,带着儿子来跟她们三姊妹挤,现在Sam去上课,蕴如闲闲没事做,就来找目前有最多烦恼的舒岚。   “想离婚协议书。”舒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   “真的想离婚啊?”   舒岚耸耸肩,反正她是为了离婚而离婚,所以她并没有去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离婚?   蕴如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爱他,就跟他一起不就好了吗?干嘛把自己搞得死气沉沉的。”   “你少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八年前,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未婚怀孕,却死都不嫁,一直到孩子快落地了,才肯认命。”   蕴如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不过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正这件事早被她这些妹妹们说得都开烂了。   “你既然会说认命,是不是代表着你最后也会认命地守他一生?”蕴如挑到她的语病,立刻开始拿来大作文章。   舒岚的回答还是耸肩,昨晚原本和书桓说好只是看电影,谁知道看完电影后,她有跟着他上阳明山看夜景,等他送回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午夜。   她早该知道书桓是个谈判高手,一次又一次地让她这个“笨女人”听从他的意思行事,而且还是无意识、无条件地听从。   真是越想越不服气!   “我希望你不是想杀了我。”   “什么?”舒岚乍听蕴如的话,不明白地问道。   “我说,我希望你不是想杀了我。”蕴如摸摸她的头,“你真应该照照镜子,你的表情还真是可怕。”   “是吗?”舒岚闻言露出一个笑容。“对不起啊!姊。”   蕴如给她的回答是一个美丽的笑脸。   “快!快!热乎乎的牛肉面。”   若瑶和若羽打断房里两人的对话,各端着一碗牛肉面走进舒岚的房间,家中四个姊妹口味各异,不过却都钟爱火辣辣的牛肉面。   今天四个姊妹就打算一人吃一碗特大号的牛肉面解决民生问题。   看到了牛肉面,天大的问题也全都被抛开,四个人立刻围在日本式的小桌旁,垂涎地盯着面前的美食。   “姊,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舒岚看着坐在她身旁的蕴如,疑惑的问道。   以往牛肉面一上桌,第一个动手的一定是她,谁知道今天她竟然惨白着一张脸,盯着眼前的食物。   两个双胞胎这才觉得她们的大姊不太对劲。   “对啊!姊。”若羽关心地拍拍蕴如的背部,“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没——”   蕴如忽然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推开若羽,匆忙地冲进浴室,里头的呕吐声清晰可闻。   过了一会儿,蕴如拿着湿纸斤压着自己冒着冷汗的额头,缓缓地从浴室走出来。   “对不起!可能吃坏肚子了。”她歉然地说。   三个妹妹面面相觑,这哪像是吃坏肚子?不过她们都聪明地不发一言,反正她们的大姊就是少一根筋,就让她自己去慢慢发觉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铃——!   电话一响,离话机最近的舒岚便一手拿起来。   “喂。”   “舒岚!”   乍听他的声音,着实令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把话筒摔下来,她早该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你要干嘛?”她口气十分恶劣。   话筒彼端传来张书桓的一阵轻笑。   “我现在在你公寓楼下,你下来一下。”他说道。   “我为什么要下去?”她不客气的回道。   “你不下来也没关系,”他一副不在乎的口气,“反正你不下来,我上去便是。”   舒岚迅速地扫了在座露出深感兴趣表情看着她的女人们,想了一下,立刻急急地说道:“等一下,我下去就是了。”   虽然不甘心被牵着鼻子走,但是总比被她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姊妹们胡乱糟蹋一番的好。   “我下去一下。”   她挂了电话,随意披上一件薄外套,对三张充满兴趣的脸蛋随口交代一句。   “你要去哪里?”若瑶立刻问道。   “我要去那里,还需要跟你报告吗?小鬼!”   “不说就不说,干嘛那么凶?”   若瑶在她的身后扮了个鬼脸。   “又有什么事?”一坐进书桓的黑色奔驰轿车,舒岚立刻瞪着他,老大不快地问道。   书桓看她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   见他一笑,舒岚的火气更是直往上冒。   “你是不是拿离婚协议书来给我的?快拿来。”她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向他要东西。   书桓闻言,笑容立刻隐去。   她看到他的表情一变,立刻咬着下唇不发一言。她认识他大半辈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她知道自己十之八九惹到他了。   他看到她委屈的表情,立刻察觉自己生硬的脸孔吓到了她,遂放柔自己的面部表情,温柔地说:“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离婚?”   她吃惊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她有点怀疑。   “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不想跟我离婚了?”   “才怪。”被他一激,她立刻出口否认,“你这种自大狂谁嫁给你谁倒霉,我巴不得现在就跟你划清界线!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吗?你现在总可以把离婚协议书给我了吧!”   书桓轻轻的摸了摸她气得通红的俏脸蛋,如果他会放她走,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我可以跟你离婚。”他说道。   舒岚拨掉他的手,不敢相信他真的说要跟她离婚。才不过回来两天,努力了一个晚上而已,他就要跟她离婚!?这个臭男人!   她在心中不停地咒骂他,似乎忘了离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她又问他一次。   “没错。”他很肯定地回答她,不过他还有下文,“可是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什么?”她粗鲁地问道,心中还在为他同意离婚的事大动肝火。   看到她的表现,他强压下一阵笑意,心中了然,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跟他离婚。   他清了清喉咙。“我三个月之后才能签离婚协议书。”   “三个月?”她感到一头雾水,“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帮我三个月。”   书桓要笑不笑地看着她,难得一次把她给搞糊涂,这经验还真是新鲜,“风水轮流转”这句话还真是不假。   “我为什么要帮你三个月?”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觉得事情很诡异。   “我要你到我的公司上班三个月,帮我设计一些产品包装,时间一到,我自然双手奉上离婚协议书,还你自由。”   我看是还你自由吧!舒岚不平想着。   “你们公司那么大,为什么要找我?我就不信你们会没有人才,我才不会去的。”   “你若不去也可以。”书桓装出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样,“我就只好缠你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解脱了。”   “我——”   奇怪!为什么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舒岚在心中一直不停地思索,为了不给自己丢脸,她心一横,点点头。   “去就去,怕你不成。”说着,她推开车门,恶狠狠地威胁,“我明天开始上班,三个月之后我就要见到离婚协议书,不然我就杀了你!”   一边说,她心中有股大叫的冲动,气他也气自己,竟然真的要离婚了!真的要离婚了……   结束一场从一开始就是闹剧的婚姻。   冲进公寓的她,却没有注意到车上的人露出一抹深奥难懂的笑容。 第四章   舒岚视而不见地看着眼前的空白画纸。   从她今天早上踏进“君杰科技公司”至今,已经过了一个上午,而她那个“死人骨头”挂名劳工,竟然连来慰问她一声都没有,真是太过分了!   她真起身,离开办公桌,心中奇怪自己怎么会职务高到单独使一间办公室,而这办公室还不是普通的大,拥有独立的会客室,和一个设计高雅的小房在紧连的房间。   如果说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也没有人会觉得怀疑。   她伸了个懒腰。她一向是个自由的创作者,一整天坐办公室,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昨天想离婚的事,想了一整夜,让她几乎一夜无眠,现在她整个人都快垮掉了。   她缓缓地走进紧连的小套房,决定好好的小憩一番。反正被抓到的话,顶多被开除,而她根本就不在乎。     张书桓急急忙忙地回到公司,公司员工见到他,全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他昨天晚上在整理资料时,才发现被秘书李欣媛压在底下的香港传真。   近午夜的时候,他才知道在香港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当机立断飞往香港,事情一处理完,立刻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台湾。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妻子。   “人呢?有没有照我的交代,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他一见到李欣媛立刻问道。   李欣媛见到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恢复正常,用一贯冷静的口吻,指着他的办公室,“商小姐现在在里面。”   书桓闻言,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怕舒岚爽约不来了呢!他立刻轻快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没几步,他停了下来,砖头疑惑地问李欣媛,“商小姐?是谁要你叫她商小姐?”   “是商小姐自己啊!”李欣媛疑惑地皱起眉头,“商小姐说是你大学的同学,来这里帮忙你三个月。”   “她这么跟你说?”他的脸色微变。   李欣媛迟疑地点点头。   这个小女巫!承认她是他张书桓的太太有那么困难吗?他气冲冲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留下身后的李欣媛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的老板在气些什么?   “舒——”   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人影。他立刻砖头要问李欣媛,却不经意地瞥见套房的房门微掩。   他把办公室的大门关上,缓缓地走向套房。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摸着她白里透红的美丽脸庞,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触她的红唇。   若瑶所提“生米煮成熟饭”的计谋闪过他的脑中,不过他随即把它给甩开,他不愿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得到他所爱的女人。   他看了眼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未曾合眼。他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三两下脱得一丝不剩,然后轻柔地躺在她的身边,缓缓地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舒岚在睡梦中动了一下,但是随即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书桓看她睡着,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一旦把她给吵醒,自己就别想睡了。他又看了怀中的她一眼,才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下意识的把她搂得更紧,再一次在心中队长机发誓,这一生绝不会放她走。   舒岚半梦半醒地转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碰上了一堵墙,还以为是Sam半夜跑错房间,跟她睡在一起。   她更靠近温暖的泉源,这才惊觉不对劲,Sam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子,怎么会——   她闭着眼睛,用手移过对方赤裸的肩膀、胸膛,感觉到对方皮肤下强健的肌肉!   她蓦然一惊,立刻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张书桓熟睡的面容!   她先是愣了一下,才想到推开他,但是她整个人被他像抱枕似的紧搂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   她气得全身发颤,又推了他一下,他还是不动。她心一横,抬起头在他的颈项旁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书桓的反应是立即的,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立刻抽离,人也坐了起来,捂住被她咬痛的颈项,吃惊地望着她。   他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表情,仍是一脸不知所以然。   “怎么了?”他问。   怎么了?她生气地瞪着他,翻身下床,离开他。   书桓揉揉依然睡眼惺忪的双眼,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手表。   快八点了,自己不过谁了四个小时左右,难怪还是觉得有些许倦意。   他看向一脸怒气腾腾的她,有些茫然,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让她气得想杀了他似的。   “舒岚,”他深深叹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   谁惹她生气?她气冲冲地走到他的床前,巴不得自己能够舍得甩他一巴掌,他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股不平的愤怒在她心中升起,她转身就想离去,却被张书桓一把拉住,甩也甩不开。   她激愤不平地想拉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这么做只是多费力罢了,毕竟他的力气比她大得多,除非他自己愿意放手,不然根本就挣脱不开。   “放手!否则小心我揍你。”   她开始恶声恶气地警告,不过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只是一只纸老虎,根本就不会动手。   “你到底在气些什么?”他捺着性子柔声问道,“是不是我又在哪里惹到你了?”   “你……你占我便宜!”她火大的说道。   “我占你便宜?”   书桓感到困惑,然后心头一震,震得他有些哭笑不得,这简直荒唐可笑到了极点。   占她便宜?他看了眼自己赤裸的身体,知道她一定想歪了。   “你怎么会说我占你便宜?”   他忍住笑意,轻松地靠向床头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你……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实在太羞人了。“你跟我睡在一起。”这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词汇。   书桓长长地吐出了口气,“跟你睡在一起,就是占你便宜?我还真没有想到你思想那么保守。更何况,你似乎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谁跟你是夫妻!”她立刻否认,接着有点不屑地说:“更何况你这种人会那么君子,坐怀不乱,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事都没做,我才不信!”   书桓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大笑出声,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表情,立刻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他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给拉回床上。   “你做什么?”舒岚惊恐的把双手护在自己胸前,“你别指望我会再让你占我一次便宜。”   书桓看到她的举动,不由得摇摇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舒岚!”他无奈地唤道,“如果我们真的有个什么,你认为你会没有感觉吗?”   “你少来了!”她挥开他轻触她脸颊的手,“我睡得那么沉,怎么会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真是!他又叹了口气。   “OK!我们这么说吧!”他指指她身上,“你衣着整齐,怎么——”   “我衣着整齐,但是你衣装不整啊!”她打断他的话,不平地嚷道,“而且,你不会在完事之后,再帮我穿衣服啊!”   “天啊!”   这一刻他只能这么说。   “你占我便宜还不承认。”她感到委屈。   “我——”   他真的是无语问苍天,怎么有个女人巴不得自己被“欺负”?他已经解释过了,她却硬是不肯相信他。   他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也没有多大差别,让她以为两个人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对他而言是利多与弊,说不定以后他若真要占她便宜,反而会方便得多。他越想越有理,便露出一个笑容,装出一副歉然的表情。   她一看,立刻不平地大吼,“我就知道!”   她气得快哭出来了。   倏地,她火大的站起身,气自己是个十足十的笨女人,都二十六岁了,还会迷迷糊糊的被骗,而且事情都过了,她竟然都毫无感觉。   书桓拉开被单,全身赤裸地离开床上。   舒岚意识到他的举动,忘了怒气,吃惊地张大嘴巴看这他,万千忘了女性的矜持。   她整个人都傻眼了,缓缓地用目光把他的身体巡礼一次,越移越下……她吃惊地把头抬起来,却望进张书桓饶有兴趣的双眸,脸颊登时一红。   “还满意吗?”他含着笑意问道。   她听出他话里的嘲笑,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愿意看他。   自大的臭男人!   “你不怕感冒啊?还不穿衣服。”她有点生气地对他吼道。   “我已经穿好了啊!”他打趣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她缓缓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他正穿戴整齐嘲弄地看着她。今天真是倒楣透顶了,她有股尖叫的冲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被他取笑的这步田地。   她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心中还在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开窍了?现在竟然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而她讨厌这种感觉,非常、非常讨厌。   “等等!”书桓赶在电梯合上的前一刻,闯了进来。   舒岚故意不去看他,还在生他的气。   “别这样嘛!”他把她揽近,“我独自好饿,陪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好。”她把他环在她腰际的手拉开,“我目前的身份是你的职员,为期三个月,我可不是交际花,还要陪你吃饭、看电影。”   “我为了你马不停蹄地从香港赶回台湾,竟然得到这种对待,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香港?”踏出电梯外的舒岚吃惊地转头看着他,“你几时去香港,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趁她不注意时,轻轻地搂着她,“所以我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合眼,刚刚好不容易才想休息一下,又被人咬醒,你说我可不可悲?”他用一副可怜兮兮的口气说道。   她闻言,抬头看着他,才注意到他眼底 倦意。   “为什么会忽然跑去香港?”她问道。   “那边的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他淡淡地回答。   又是公司!她真的快被这家公司气死,越来越痕这家鬼科技公司。   如果没有了这家公司,书桓就不会被他父亲的训条压得死死的,他也只会是个普通的白领阶级。   他们之间,或许也就不会演变成今日这等局面。   “二姊,你没事吧?”   正在冥想的舒岚,被若羽突兀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三更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舒岚微愠地瞪着她。   若羽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将她一军。   “我才被你吓死呢!三更半夜,无声无息地坐在这里!”   舒岚又丢给她一个白眼,“那么晚了,你不睡觉,起来干嘛?”   “大姊肚子饿,”若羽一边回答,一边从冰箱拿出一条吐司和一瓶鲜奶,“所以我就发挥手足之情,出来帮她觅食。”   舒岚闻言皱起眉头。   “大姊怎么三更半夜肚子饿?”   “还不是她肚子了那个小鬼作怪。”若羽回答道,“大姊一整天机会么有吃东西,现在肚子饿是正常的。”   “真是的。”   舒岚不由得替女人打抱不平,怎么男人们都可以坐享其成,而受苦的永远是女人。   “要赶快把姊夫找回来。”舒岚说着:“不然以姊姊那双笨拙的脚,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孩子给摔掉了。”   “这还不司最严重的问题。”若羽淡淡地说道。   舒岚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为什么?”   若羽嘲弄地一笑。“因为外人都知道她怀孕了,只有当事人本身搞不清楚,你说在这个情形底下,还能跟姊夫说吗?”   当然不能!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因为她们深知她们的大姊喜欢给人惊喜,尤其是给自己的老公惊喜,如果这个惊喜被她们破坏了,她们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所以还是尊重一下当时人,等她自己发现自己的喜讯。   “天啊!这个白痴女人,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那么糊涂。”舒岚不由得叹道。   “你们又在说我坏话了。”蕴如从房间走出来,有点不平嚷道。   低声交谈的两人,又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姊,人吓人,吓死人,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若羽惊魂未定地看着蕴如说道。   蕴如一屁股坐在两个妹妹中间瞪着她们。   “吓死活该,谁教你们说我坏话?”   “我们哪有。”舒岚否认道。   蕴如给她们的回答,是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她不客气地拿起若羽倒给她的鲜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舒岚缓缓的看着她姊姊依然纤细的身子,才蓦然想起。   “姊,如果做错事怎么办?”她拉着蕴如没有拿杯子的手,急急地问道。   “认错就好了啊!”蕴如理所当然地回答。   “姊啊!我做的事,不是认错就能了事的。”舒岚无奈地解释。   “什么事那么严重?”蕴如疑惑地瞪着她问道。   基本上,在商大小姐蕴如的心目中,实在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因为不管她做了什么,她老公一定会认命地替她收拾善后。   “是——”舒岚正要开口,但是看到若羽瞪大一双饶有兴趣的大眼睛看着她,她立刻脸色一沉,指着房间,“小孩子回去睡觉,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给我进房去。”   “我明天早上没课,我都已经算成年了,我已经二十岁,不管在民法或是刑法上,我都已经算是成年了,所以——”   舒岚打断她的话,口气完全没得商量,又指着房间,再次重申。   “我说,进去。”   若羽不甘愿地嘟着一张小嘴,站起身,气冲冲地走进房。   “到底是什么事?那么慎重。”蕴如还是一派天真的表情,丝毫没有感受到舒岚紧张的神色。   舒岚实在很难启齿,她怎么会问自己姊姊这种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鼓起勇气问道:“如果你在迷迷糊糊中跟一个男人发生……性关系,你要怎么办?”   蕴如拿起一片烤吐司,咬了一口,反问她——   “那个男人长地怎么样?”   天啊!   “姊,那个男人长得怎么样很重要吗?”她无奈地问道。   蕴如迫切地点点头。   “当然重要!你看,就拿我而言,八年前,我虽然未婚怀孕,但是我并不后悔啊!因为Janssen长得很帅,我相信生出来的小孩也会很漂亮,所以我不怎么办,就是等着生小孩而已。”   她早该知道跟她这个凡事大而化之的大姊谈,根本就谈不出个所以然,舒岚放弃地站起身,决定回房睡觉,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蕴如把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又喝了口牛奶,缓缓地再度开口。   “你是不是偷尝禁果了啊?”她问。   舒岚闻言立刻停住脚,吃惊地看着她姊姊。   “我们是姊妹,我怎么会不晓得?”   蕴如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要舒岚坐回来。   “那个男人是谁?”她问道。   “姊,”舒岚微愠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然是——”   她闭上嘴巴,不想提张书桓这个名字。   但是,她不说,其实蕴如也猜得到。她了解地点点头。   “是不是那个长得像吉田荣作的帅哥?”   “姊!”她警告地唤道,气她姊姊总是用一堆偶像来形容周遭的人。   蕴如还是一副天真的脸孔。   “我问你,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她吃惊地重复一次。   蕴如点点头,“对啊!感觉。”   “我没感觉啊!”舒岚老实地回答。   基本上,她根本就想不起她到底跟书桓做了什么事,还讲到感觉?   “没有感觉?”   蕴如闻言,表情立刻变得茫然。没有感觉?她一向是家中公认最迟钝的一个人,不过现在她可有点怀疑了。   “我当时睡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舒岚看到蕴如茫然的脸色,立刻开口解释。   “不会那么离谱吧!”蕴如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喝醉了,也有模模糊糊的感觉啊!”   “所以我说啊!我们家的两个老女人,脑袋里永远少了一根筋。”   若瑶缓缓地从她的房间走出来,着实把她口中所言的两个“老女人”吓了一跳。   “你都听到了?”舒岚急急地问。   若瑶点点头,还指向后面,“小羽也听到了!”   果不其然,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冒了出来。   这下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舒岚拿起旁边的抱枕,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脸上,觉得丢脸之极。   “其实,二姊,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我们。”若羽开口说道。   “对啊!”若瑶也附和,还有点人身攻击的指着蕴如,“大姊若能替你解决问题,当初就不会未婚怀孕了。”   “商若瑶!”蕴如微怒地瞪着她的小妹妹。   若瑶对她凶神恶煞的脸吐了吐舌头。   “你们两个小鬼会有什么办法?”舒岚拿开压在脸上的抱枕,不太感兴趣地问道。   基本上,她并不相信这两个小鬼能够替她想出什么主意,她只求她们不要闯祸就好了。   “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若瑶问道。   “当然是怀孕罗!”若羽替舒岚回答。   蕴如和舒岚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们一问一答,想听听她们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有两个方法!”   若瑶伸手在舒岚的面前比了个二。   舒岚还是一头雾水。   “第一——”   “就是让事情顺其自然。”若羽接下若瑶的话,两人吵归吵,有时默契却有极佳。“可是,以你目前被过去蒙蔽双眼的情形来看,你一定不甘心现在怀孕,所以我们只好试第二个方法。”   “第二个方法是,”若瑶开口了,“现在市面上有一种‘事后丸’,你若真的怕自己怀孕,你可以试着吃吃看。”   “事后丸?”   蕴如和舒岚异口同声地重复一次,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听说过。   “对啊!”若羽匆匆地跑进自己房间,拿出一瓶不知装的是什么药的药瓶,把它塞进舒岚的手上。   “这就是事后丸,以后你可以放大胆跟姊夫做任何亲密的举动,只要记得吃药就好了。”   “那不是跟避孕丸差不多?”蕴如好奇地问道。   “不一样。”若羽解释道,“避孕丸要天天吃,这个只是做了才吃,方便多了。”   两个“老”女人被她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舒岚拿起瓶子看了看,疑惑地倒出一颗。   蕴如也拿起一颗药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才疑惑地皱皱眉。   “小瑶,这药丸怎么那么像你上次拿给我的避孕丸?”   两个双胞胎神色各异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姊,你记错了啦!”若瑶拿走她手上的药丸,“你忘了吗?你的避孕丸上面有条横线,这个没有。”   “是吗?”   蕴如有点怀疑,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的避孕丸上面到底有没有一条横线。可能真的记错了吧!她想。   兀自沉思的两人,并没有主意到两个双胞胎奇怪的表情。   “不对啊!”舒岚的目光从药丸上面移到两个双胞胎妹妹的身上,“你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两个双胞胎难得一时语结。   “是袁浚槐给我的。”若瑶索性把罪全推给她的学长,反正她姊姊也不会去找袁浚槐算帐。   若羽听到她的话,实在很佩服她的双胞胎妹妹,竟然还能想出这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袁浚槐?”舒岚觉得吃惊,“他给你这个干嘛?难不成你们两个人已经——”   “喂!别胡乱猜测,毁谤我的名誉。”若瑶嘟着嘴巴嚷嚷。“我才不会喜欢上那个老头子。”   “老头子?”舒岚疑惑的问,“浚槐现在不是才二十几快三十而已吗?怎么会是老头子?”   “快三十就很大了。”若瑶巴不得赶紧解释,以示清白。“总之,我跟他是绝对是不可能。”   蕴如和舒岚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袁浚槐爱她,只有她——这个宝贝商若瑶—还在当局者迷。 第五章   世上还有什么人,会做人做到像她这么悲哀?可能没有!舒岚在心中不由得大叹。   今天一早,两个大小魔女竟然吵着要去法国游学一个月,这原本不关她的事,偏偏她曾在两个双胞胎生日时,答应要给她们一个不可以太过分的愿望,而两个人过了三个月,终于想出自己想要什么。   答案就是:趁着假期去法国游学一个月!这个愿望并不是很过分,只不过代价却很过分。   两个人去法国一个月,吃、住还包括飞机票钱,加起来少说也要二三十万,以她目前可怜的存款而言,这二三十万可是天价!   天啊!一时之间,教她去哪里“生”那么多钱?   她原本打算跟蕴如借,谁知道她堂堂一个总裁夫人,竟然整个人掏空了,才找出几百块钱。   原因无他,就是在三个月前,她这个糊涂姊姊竟然在未经她姊夫的许可之下,拿了公司五百万支票去送给别人,而且事后问她,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把这一大笔钱拿去给了谁。   她的姊夫当下决定给她姊姊办了一大堆金卡,以后买东西只能刷卡,不能动用现金。   这下她姊夫人不在台湾,就算她想借,也没法借。再说,又不能回老家跟老爸、老妈要,唉,真的是四面楚歌、告贷无门。   她实在是很后悔,干嘛要自找罪受,答应那两个小鬼?现在可好,拿不出钱,又不能食言!   她恼怒地透过落地窗,看着底下川流的车潮,颇有一文钱逼死一条英雄好汉的悲凉感觉。   刚做完早报的张书桓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问道:“怎么回事?”   舒岚蓦然转身,拍着自己的胸脯,被他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书桓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看着惊魂未定的脸孔,“吓到你了啊!”   “才没有。”舒岚睁眼说瞎话地回答。   她挣脱他的手,走回原本是书桓的办公桌,现在却变成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间办公室根本就不是准备给她用的,她原本还有点生气书桓欺骗她,不过随即一想,反正她一辈子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坐大位,索性就坐它三个月,过过干瘾也好。   而实际的正主儿,则被她给挤到一旁的沙发上办公。只不过,虽然获得这种对待,书桓还是没有什么怨言就是了。   “你在烦恼些什么?我可以帮忙吗?”书桓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正想要摇头的舒岚脑中随即闪过一个想法。   她立刻朝他伸出手,“我要跟你借钱。”   “借钱?”书桓疑惑地重复一次,“借什么钱?”   “你不要管那么多。”她恶声恶气地对他说道,“你要借就借,不借就拉倒。”   书桓闻言,不由得呼出口气,怎么有人跟人借钱,口气还那么坏。   “好!”他爽快地答应,“你要借多少钱?”   “二十万。”舒岚回答,反正二十万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她在心中更正,应该说是九百头牛的一毛还差不多。   果然,书桓只是点点头,走回自己的临时办公桌,很干脆的签了张支票,然后走向她。   可是,正要递给她之际,他又忽然把手给缩了回来。   本来伸手去接的舒岚抓了个空,颇为不悦地看着他,以为他小气到一毛不拔,连二十万都不肯借。   “我就这么平白送你二十万啊?”   她就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干脆?!   “我会还的。”她生气地嚷道,“等我姊夫一从美国回来,我就把钱如数奉还,这总行了吧!”   书桓摇摇头:“口说无凭。”   舒岚差点气得跳脚,他竟然不相信她的人格!   “大不了我们打契约嘛!”她怒气冲冲地对他吼道。   “好。”   书桓立刻爽快地答应,飞快地从自己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大叠纸张,摆在她的面前。   “我这里刚好有一份契约,你仔细看看,如果没有问题,请在最后一张纸上签下你大名。”   舒岚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大叠纸,怎么有这么长的合约,而且他还随身携带?不对,似乎太不寻常了点。   她伸出手,正准备翻开合约仔细地看看,却被电话铃声给打断。   她手腕一转,先接起电话,彼端立刻传来若羽急切的声音。   “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妹妹连珠炮的声音,令她感到茫然。   过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急急地收了线,并向书桓伸出手。   “支票拿来。”她对他说道。   “怎么回事?”书桓问道。   “又是我那两个糊涂妹妹,今天是游学营缴费的最后一天,竟然现在才告诉我。快点把钱给我,如果这趟她们去不成的话,我会被她们吵死的。”   “要我给你可以,”书桓对她露出一个吸引人的笑容,“但是你要先签约,给我个保障,我立刻就给你。”   舒岚生气地瞪着他,知道他是说真的,于是她气冲冲地拿起笔,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签完,她立刻把笔甩开,抢过他手上的支票,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桓脸上一副诡计得逞的邪恶表情。   她才出去没多久,就从外面走进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亮丽女子,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支大哥大。   “我们配合得不错吧?”其中一个人问道。   书桓对她们比了个一级棒的手势。   “搞定了没有?”另外一个又问。   书桓从拿给舒岚的那一叠合约中,抽出最底层的一张,也就是她签名的那一张,对她们露出一个笑容。   “搞定了。”   “商小姐,这是董事长在开会之前要我交给你的。”   舒岚疑惑地把头从桌上的绘图纸中抬起来,看着张书桓的秘书李欣媛,跟她道了声谢,便顺手接过她手上的牛皮纸袋。   轻轻摇了摇,有金属片的声音。   一倒出来,竟是把钥匙!她拿起来研究一下,奇怪张书桓干嘛无缘无故给她一把钥匙。   她又伸手进去摸,拿出一张纸,上面还有她的签名。   她疑惑地看着——   一看完,顿时五雷轰顶!第一个闯进脑海中的念头是:她被骗了!   她站起身,直直地冲进会议室,准备好好痛斥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人,竟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欺骗她。   “张书桓!”她像阵风似的刮进会议室,无视在座其他高级主管惊愕的表情,径自对坐在桌首的男人吼道:“立刻到我办公室来找我,不然我管你是谁,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我说到做到!”   她现在学乖了,不能够威胁说要打他,因为就算她是练健美的,可能也打不赢他,索性跟他说,她不理他,让他尝尝她的死硬脾气。   她又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她的来去匆匆,留下满室的寂静,大伙儿面面相觑,全都盯着书桓,渴望知道他的下一步会怎么做。   “休会半个小时!”   书桓只丢下一句,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席。   大家都暗地替舒岚捏了把冷汗,因为书桓的冷酷是公认的,现在竟然有人敢捋虎须,真的是不要命了。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书桓温柔的预期若让他手下听到,一定会当场跌倒。   “你还敢说,这是什么意思?”   舒岚怒气冲冲地把手上的纸张丢到他面前。   “哦!”书桓了解地点点头,“你说的是这个啊!”   他在心中不由得露出一个贼笑,他早就料定她会为此事气得牙痒痒的。   “别生气啰!”他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说道。   “别生气?”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你得倒轻松!若要我不生气可以,”她接过他手上的纸,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把这张纸撕了,我就原谅你。”   书桓摇摇头,“你跟我借了钱,到期不还钱,本来就应该付出一些代价,况且之一些代价对你而言,又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遇上恶人了。舒岚生气地想道,他怎么会在阔别三年之后,变得如此聪明,竟然把她给诱进他设下的陷阱?   “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她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无理取闹地嚷个不停,“这是阴谋,你存心诱我上当,哪有人借钱给人,三天之后就要人还钱的。这不公平,你比高利贷还贼!我不要。”   书桓好笑地坐到她的身边,用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诱哄她。   “合约上面写着,你只要搬进‘净岚山庄’跟我住三个月,然后帮我整理花圃,当个美丽的园丁,你跟我借的二十万就全部抵消。这是个好差事,三个月之后你就自由啦!”   若她天真地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她就不叫商舒岚。   “总之,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也不要当什么鬼管家、鬼园丁!”她把他靠近她脸颊的手拨开,“大不了我现在就把钱还给你。”   “好啊!拿来。”   他向她伸出手。其实两人心知肚明,现在她的大姊夫Janssen还没有回台湾,她根本就借不到钱。   她握紧拳头,气得快哭出来了。   他见她已经红了一双眼,立刻乱了手脚。   “对不起,算了,算了。反正你是个女人,这件事就当作玩算了,钱你也不用还了。”   她听出他换里有些歧视的以为在里头,立刻不平的反击。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她生气地捏了他的手臂一下,“反正三年前我早就被你骗了一次,前几天连身体也莫名其妙地被你骗了,我就不信我还有什么值得你骗的。去跟你住就去跟你住嘛,要当什么园丁就当什么园丁,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花招可以算计到我。”   书桓闻言,抬起手掩住自己嘴角得意的笑容。   他的猎物终于上钩了,而这只迷糊的小猎物还在做困兽之斗,不知自己走进了什么样的局面。   两个双包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眸,看着舒岚气愤地收拾行李。   “姊,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   她凶巴巴地扫了她们一眼。虽然自己这样对她们有失公允,但这事说到底,真的就是她们两个给她找的麻烦。   “我这三个月要跟张书桓住在一起。”她忍住怒气,淡淡地回答。   两个双胞胎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双手还暗暗地互握一下。   “你们两个都要走了,那我和小瑶怎么办?”若羽装出一副委屈的口气问道。   “两个?”舒岚停下忙个不停的手,疑惑地看着她们,“大姊也要回家了吗?”   若瑶点点头。   “姊夫明天就回来了。”若羽回答。   明天?天啊!明天!   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舒岚有点生气地想着,一天,就只差一天而已,可是这一天的延迟,就要她跟张书住上三个月。而她姊夫明天就回来了。   “现在大姊人在呢?”舒岚问道。   “她那个重色轻‘妹’的女人。”若羽嘲讽地摇摇头,“她现在当然飞也似的回去准备给她老公洗尘,乖乖地待在家中,等老公明天回来,好跟她老公倾倾我我,哪有时间要理我们?”   “小鬼!”舒岚有些无奈地骂道,两个妹妹就是没有一刻正经的。   她合上行李盖,一边还不忘叮咛她们,“这一阵子只有你们两个在,你们可不要随便乱跑,凡事都要小心,知不知道?”   两个双胞胎行动一致地点点头。   “小瑶,你要像个女孩子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去欺负袁浚槐,知道吗?”舒岚提起行李,盯着若瑶说道。   若瑶嘟着嘴,表里不一地点点头。   要她不去欺负学长,难哦!如果不能欺负他,她人生多无聊啊!   舒岚走到门口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若羽。   “还有,小羽,不要动不动就跑去看那个什么连竹风的演唱会,你已经够大了,早该过了崇拜偶像的年纪,可不要乱来。你是不可能嫁给一个偶像巨星的,你了解吗?”   若羽的反应是对她扮了个鬼脸,根本就不理会她姊姊的话。   连竹风虽然是个偶像巨星,但是她就是喜欢他,而且她对他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对一般偶像的崇拜,她总有一天会嫁给他的,所以任何人都别指望她打消念头。   看她的表情,耍赖内当然知道她还是不听她的话,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言。   因为再说下去,就算若羽的脾气再好,也会发火。她目前正沉溺在洋小女孩才会有的美梦之中,最恨别人说她喜爱连竹风是崇拜偶像,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去发觉吧! 第六章   舒岚趁着书桓还没有下班的时候,先偷偷地跑回“净岚山庄”。   她坐在游泳池的台阶边,轻轻地拨弄出一道道的水痕。   她已经有好长一阵子没有来到这里了!   看着清澈的池水,她想起以前书桓答应过要教她游泳,不过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实践他的诺言。   这座山庄是书桓的父亲张杰送个他们的新婚礼物,她只短暂地在这里停留了一晚。但若硬要说得真确些,其实她在这里的时间,根本连一晚都称不上。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依然跟三年前一样。因为她喜欢玫瑰,所以四周都种满了玫瑰,空气中也漂浮着玫瑰花香。   唉!她叹了口气,奇怪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会回到这个当初与他决裂的地方,给自己找罪受。   这下可好,从她进门开始,脑筋就开始转个不停。现在,过去,不停地在她的眼中闪过。   “少奶奶,喝茶。”   舒岚一听到声音,立刻把头转了过来,看向来人。   “谢谢!”   她道了声谢,从管家吴妈手中接过一杯茶。   “对了!吴妈,”她唤住正要离去的中年妇女,“我不是什么少奶奶,以后你就叫我商小姐或是舒岚。”   “可是——”   “别可是了。”   舒岚打断她的话,在这之前她只和吴妈见过因次面,就是新婚之夜那一面。反正她只是要在这里待上三个月,三个月过后,她就不会再踏进这个山庄,而叫少奶奶似乎是太过正式了,她不喜欢。   吴妈拿她没辙,只好听从她的话,叫她商小姐。   她听到车子驶入车库的声音,也懒得抬起头来看,反正现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张书桓。   她感觉得到他走到她身后,等着他开口,可是声音却迟迟不下来。她疑惑的转过头,和他笑吟吟的俊脸平视。   他无声无息地靠她那么近,着实令她大吃一惊,整个人往后仰,差点栽进游泳池里。   好险,书桓眼明手快地拉住她。   “小心点,你想吓死我啊!”   “我吓死你?!你才吓死我。”她喊,安抚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干嘛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身后?你知不知——”   他用食指按住她的红唇,阻止她再说下去。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可以吗?”   舒岚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拨开。   他紧挨着她,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这里的一景一物都跟以前一样,看到你不觉得开心吗?”   “是开心。”她点点头,但立刻又若有所指地说道:“可是如果我不是被骗回来的话,我会更开心。”   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也没逼你啊!”他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如果你不开心大可以回去,可别说我趁人之危,欺负了你。”   “你——”   舒岚又丢给他一个白眼,真希望自己能够掉头就走。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   “少爷,商小姐,可以吃饭了。”一个叫阿静的女孩子向他俩唤道。   “商小姐?”   书桓脸色随之一变,双眼严厉地扫过阿静。   阿静被他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   “你生什么气啊?”舒岚也发现他蓦然阴沉的神色,“是我要她们叫我商小姐的,你表情干嘛那么可怕?”   “你——”   书桓看着她,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似乎下意识的在跟他划清界线,而他痛恨这种感觉。   他现在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使她打消跟他离婚的鬼念头,如果继续让她跟他划清界线的话,这一场仗没打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他的脑中,渐渐的有个念头形成。   今天是美好的星期假日,可怜的她却在“净岚山庄”顶着火红的烈日“拈花惹草”。   舒岚抬起手来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又看看炽热的天空,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她十分热爱花朵,但是热爱可不包括要流着一身汗的照顾它们。要不是合约上写明她要兼差当园丁,她才不会待在这个足以晒死人的太阳下工作。   “你该死的在做什么?”   一阵怒吼,吓得她失手把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给剪掉。她低头看了眼落地的玫瑰花,随后又抬起头,生气地看着肇事者。   “你发什么疯?你害我把这朵玫瑰花害死了。”   说他发疯?他现在才怀疑是她疯了。外面气温至少有三十一二度,而她竟然挑这时候在花园里修剪花草。   书桓二话不说。,弯下腰,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飞地把她抱回清凉的屋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舒岚虽然不说,但是一进入有空调的室内,还是舒服地呼了口气。   “你干嘛无缘无故给自己找罪受?”   他心疼地摸摸她晒得通红的脸颊,好险。他只是回公司拿一份文件就回来,要不然她铁定中暑。   “你以为我想啊!”她半卧在沙发上,嘴巴开始“数落”他,“还不都是你害的,花圃弄的这么大,而我今天又要把它弄完,只好顶着大太阳做啊。”她说得理直气壮。   她动了一下,才发现肩膀上有股难耐的灼痛感。   感到不舒服,她不由得伸手去碰触一下。   书桓意识到她的举动,立刻把她的背部向他拉近,露出背心外的白嫩肌肤,现在全呈一片潮红,明显地已经灼伤了。   “该死!”他不由得出口咒骂。   “你骂我干嘛?”她生气地转过身看着他。   “不该骂你吗?”他气愤地反问,“现在是正午时分,你跑去大太阳底下做什么?你把自己晒伤了,我骂你,难道不对吗?”   “晒伤是本小姐家的事,你压根儿管不着!”她也不客气地回吼,“如果你看不惯,大不了不要看,我又没有要你看。”   “你——”   “我怎样?”   她不顾背部的灼痛感,推开他,想站起来。   “你给我待在这里,不准动!”他意识到她的举动,立刻生气地对她吼道。   这一吼,可让她呆住了。他还真没有对她那么凶过。   他拿了一瓶药膏,抿紧嘴唇地帮她涂抹。   奇怪,怎么有这么笨的女人?放着舒服的冷气房不待,跑去大太阳底下找罪受。   “你为什么让少奶奶在花园工作?”书桓一看到园丁小李,立刻气愤地质问。   “我——”   “是我自己要做的。”   舒岚转过身,面对他,毫无惧意地瞪着他。   “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在这里的三个月,要充当‘净岚山庄’的园丁,我只是做我的分内的事,你少在这里大声小声。”   这下换成书桓无话可说。   那张该死的合约!他早该知道她会把它当真。   “舒岚——”   舒岚不理他,径自对站在一旁的小李说道:“你可以下去了。”   一直到小李的背影消失在视界中,她才转过头面对他。   “你不是很想骂我吗?骂啊!反正我现在也很想找人吵架。”   晒了一天的太阳,脑袋昏昏沉沉地不说,连自己被灼伤都好象犯到他似的,她现在真的是有很大、很大、很大的一口气想出。   “舒岚!”书桓颇为无奈地唤道。   “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字。”她不耐烦地对他吼道。   虽然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但是她就是想吵架。   她气愤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原本想要走出大门,离开这里,但又想起那一纸合约,只好转了个方向往游泳池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他跟着她,但是她故意装做不知道。站在树荫底下,看着池水,这一刻她巴不得自己会游泳,这样她就能在这里游个几十趟,游到筋疲力尽。   她又想到他以前曾答应要教她游泳,不过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时间,因为公司的事太忙,永远是公事太忙。   她好恨!   “舒岚,”他走到她身后,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我——”   “不要说你很抱歉,因为你说过太多次了。”她冷静地打断他的话。   她叹了口气,难得一次放松自己在他的怀中,她的目光依然放在池畔。   “你教我游泳!”她忽然开口说道。   “你要我教你游泳?”他吃惊地问。   “嗯!”她点点头,“不过,如果你太忙,那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爽约。”   “这次不会了。”他对她保证,“就算再忙,我也会教你。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一听到他的话,立刻不悦地离开他的怀抱,没想到要他教她游泳这么一件小事,他还要说条件!   “别这样,”他低头轻触一下她的唇瓣,“我只不过是希望你别再去管那份鬼合约,我只要你陪我三个月就好。”   陪他三个月?她直视他双眼,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他所谓的“陪”是什么意思?   应该就是陪他上班、陪他吃饭而已吧!她如是想。   这么简单。   于是,她点头答应。   书桓先在水中游了好几圈,才游到舒岚的面前,对她伸出手。   “好了,下来啊!”   舒岚摇摇头,她还是没有多大勇气下水。   她还记得以前被两个双胞胎整,害她差点成了水底的一缕冤魂。至此,她就视水为畏途。   以往书桓最爱取笑她是只旱鸭子,她也不以为意。真搞不懂,她前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要他教她游泳?   这几天她跟他的相处,就好象朋友一样,她甚至开始觉得他真的变了。   像今天,虽然不是星期日假日,但他还是放两人一天假,在净岚山庄实践他的诺言,教她游泳。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   她回书桓摇摇头,“我不学了。我一下水,一定会淹死的。”   说完,她就站起身,决定要进屋去。   叹了口气,书桓从游泳池中爬起来,拉住她。   “做事怎么可以畏畏缩缩,说要学就得学。”   说完,他就弯下腰,走到游泳池边。   “我说我不学啦!”她硬是挣扎着,“我会淹死的。”   书桓见她挣扎得那么厉害,连忙把她抓地更紧。   “有我在你旁边,你不会淹死的。”   走到池边,他就把她放下来,指挥着说:“下去!”   她还是摇摇头。   “这水很浅。”他柔声地劝诱道。   “我才不信你。”她把头一甩,又要离开。   书桓见她如此坚持,索性心一横,大掌一挥,把她给推下去。   舒岚被他以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吃了好几口水,胡乱地抓住一只强壮的手臂,才浮出水面。   她把脸上的水珠抹尽,便见到他带笑的脸,立刻生气地大吼。   “张书桓,你——”   他宠爱地点点她的鼻子,打断她的话,“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感谢我。”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差点把我害死。”   书桓对她一笑。   “你自己看,这水只到你的胸部,根本就淹不死儿女,是你太紧张了。”   她低头一看,池水果然只到她的胸部,不过这一看,可也让她察觉两个人的亲密。   她有点尴尬地想挣脱,叫他教她游泳是一回事,跟他如此亲密搂在一起,可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想学游泳吗?”他不放手,低声地在她耳际说道。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就算想学游泳,需要抱那么紧吗?”   她看他只是想乘机吃豆腐,拿教她游泳做幌子。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书桓好笑地看着她。   “我——”   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他打断她的话。   “况且,你又没学过游泳,怎么知道学游泳不用搂在一起?”   “我——”   她嘟起嘴巴,有点火大地拍打水面。   现在反倒像是她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什么跟什么嘛!   书桓忍住笑意,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搂得更紧,还趁她不备时,低头轻触一下她的红唇。   “你——”舒岚震惊地抬起头看着他,准备开骂。   “我们开始学游泳。”   他又低头吻了她一下,然后放开她。   “你——,我——”   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竟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认栽。   她不甘心地握紧拳头拍打水面,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书桓被她拍击上来的水,溅得满脸都是,索性把双手撑在瓷砖上,爬了起来,坐在池畔等她发泄完毕。   “你到底要不要学游泳啊?老婆!”他看着池里的舒岚说道,对她孩子气的举动感到有趣。   “不要!”舒岚生气地对他吼道。怒气冲天的她忽略了他叫她老婆,要不然可能又会引发更激烈的抗争,“我才不会笨到被你毛手毛脚。”   “舒岚,你好象忘了那一天我们在我办公室套房的事罗!”   舒岚闻言,立刻停止虐待水面和自己的手,其实这样子打水,手还挺痛的。   她抬头看着他,还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难不成你忘了,我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你现在害怕我对你毛手毛脚,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舒岚闻言,脸色霎时一变,她也想起那一次“毫无感觉”的经验。   他游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反正你连真正亲密的事都跟我做过了,我就算摸你或亲亲你应该也无所谓,毕竟你都做过了,再做一次也没差,不是吗?当然啦!如果你讨厌我吻你的感觉,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对吗?舒岚抬起手拨开黏在脸上的湿润的发丝。   她觉得他说的好象有点道理,虽然她实在想不起来,那一天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既然做都做,被他亲一下,似乎真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么说好象说得通,不过似乎还是有点怪怪的。   “可是——”   正要开口问问题的嘴巴,却被书桓蓦然接近的唇瓣给盖住。   这一次的吻不同以往的轻触,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手臂圈住她,迫使她的头向后仰,让他更方便亲吻她。   等到这个吻结束,舒岚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有问题吗?”他懒洋洋地把她的头向后拨。   “有!”舒岚找回自己的声音,柔柔地反问:“你还要不要教我游泳?”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怕我吃你豆腐了?”   “我才不怕哩!”她摇摇头,俏皮地引用他的话,“反正做都做过了,多做几次也没差,不是吗?”   书桓听了,不由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愈发觉得当初骗她是正确的,现在让她对他毫无戒心,他要做什么可就方便了许多。 第七章   舒岚穿着一件无袖背心、牛仔短裤,坐在游泳池畔,双腿不停地拍打水面,水声在这寂静的仲夏夜中更显得清晰可闻。   或许两人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吧!   经过最近几天的相处,使她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未来,已经渐渐地感到有些信心。   她缓缓地站起身,丝毫没有注意到今天早上来清洗游泳池的工人忘了带走的刷子。她一踩到,立刻吃惊地退了一步,以为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看清楚,人就重心不稳的掉进游泳池里。   落水声伴随着尖叫声同时响起。   在书房处理完公文,正准备上楼休息的书桓,听到声音,心脏一停,脸色发白地连忙冲向游泳池的方向。   他一把她捞起来,随即将她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有没有怎么样?”他紧张地问道。   她摇摇头,连吃了好几口水,感觉鼻子好难过。   他看她恢复了正常才松了口气,但是一股怒气又随之冲了上来。   “你是哪跟筋不对了?”他对她吼道,“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三更半夜的跑来学人家夜游啊!”   “我没有。”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是那个东西害我的。”   她的手指向放在游泳池畔的刷子。   “我没有看到,踩到之后,吓了一跳,才会重心不稳地跌下去,你不要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破口大骂。”   书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变得更阴沉。   舒岚看到他的表情一变,连忙拉住起身的他,“你要去哪里?”   “先把你送回房,然后打电话给清洁公司的经理。”他弯腰把她抱起来,生气地回答。   她当然知道他是要替她“报仇”,可是重点在于她不要他去替她抱不平,反正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三更半夜,你打电话去扰人清梦啊!”她拨开挡住视线的发丝,对他说道,“你少用替我抱屈的名目去骂人,让我当坏人。”   “他们做事那么不小心,若是下次再让你掉下水,而我不在家里的话怎么办?不行,不能让事情就这样算了。”   “还下次呢?”她有点讽刺地回答,还不忘对他扮 了个鬼脸,掉下水一次就已经太多了,她哪会笨到再让自己掉水第二次。   “总之,我不准你去骂人。”她下命令道,“现在你公司几乎所有的人都很怕你,你再继续横行霸道下去,我看最后你会连洋朋友都没有了。”   横行霸道?书桓无奈地摇摇头,她还真能想,竟然把他在处理公司行政时的不苟言笑,称之为“横行霸道”。   “喂——!”   他走进主卧室,正要把她放在床上,她又忽然在他的耳际大吼,害他差点手一松,把她给摔在地上。   “老婆,你又什么回事啊?”他连忙抱紧她问道。   “你有没有脑袋啊?我的衣服是湿的。”   她挣脱他的怀抱,双脚站在地上。   “如果把床弄湿了,你要睡哪啊?可别指望我会让你跟我睡在客房里。”   书桓看着她摇摇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扑向她。   “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对压在她身上的书桓吼道:“我刚才差点淹死,你现在又要把我给压死?”   他对她的怒吼不以为意,径自说道:“现在我的床单湿了,总可以跟你睡一晚了吧!”   “我——”   她一时语结,瞪着他。   “床单湿了,大不了换一张。”她终于想到该说什么了。   “可是我不知道干床单摆哪里,你知道吗?”书桓神色自若地接下这一招,反问道。   “我——”   她当然不知道。   “湿床单也可以睡,要不然也可以在沙发上窝一晚。总之,你爱睡哪就睡哪,不关我的事。”   她见他硬是不放手,索性心一横,曲起脚往他的鼠蹊部一撞。   他的放映是立刻滚离她身上。   “你活该!”   她对在床上哀嚎的他扮了个鬼脸,转身就离开。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无袖的淡蓝色长衫睡衣。   走出浴室,关了浴室灯,看向床铺,却当下愣在当场。   “张书桓!”她一恢复正常就走近床铺,大声地往躺在床上的人喊道。   可是床上的人却一动也不动。   “你睡死了啊!”她生气地摇着他赤裸的肩膀,但还是不见他清醒。   她气愤地在床边度步,又看他睡得一脸香甜,真的是怒火攻心。把手往灯座一拍,让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现在真的很累了,看在他今天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只好委屈自己跟他睡一晚。   她走到另一边,离他远远地背对他躺下来。但在睡梦中的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来个大翻身,让她不能自己地滚进他的身边,他双手随即紧抱着她。   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啊?她怀疑地盯着他黑暗中的脸,有些气急败坏地把他放在她胸前的手拨开,即使无意识,他还是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你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她终于忍不住地朝他大叫,因为她实在受不了被他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着,有史以来第一次,她感觉自己好象呆子。   “喂!”她又吼了一声。   他还是没有反应。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心一横,决定吃点亏,把自己的唇落在他的脸颊上,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舒岚!”   他忽然出声,头一偏,抵住她的嘴唇,温柔而细腻地吻着她。   舒岚先是吓了一大跳,恢复之后,双手便勾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当这个长吻结束后,她脸红气喘地抬头看着他,问了一个傻问题。   “你目前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书桓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拍,把电灯给打开。   “你说我是不是清醒的?”   看到他清澄的双眸,白痴也看得出来他自始至终也没“不清醒”过。   “你——”她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直线。   不给她有任何警告他的机会,他立刻又吻住她,舒岚迷惘地任由他的唇游移在她的脸部和颈项。   “小傻瓜,我装睡是给你机会,你竟然不知把握。”   他轻咬她的耳朵,密集而来的亲密,扰乱了她原本怒气腾腾的心。   “机会?”她疑惑地问道,“我要什么机会?”   “上次你在睡梦中被我占了一次便宜,现在我假装睡觉,让你占回来,很公平吧?”   公平?她愣了一下,听他这么讲是蛮公平的。可是——她干嘛要占回来?   “难道你不会好奇那种感觉?”他翻身问道。   “我——”她不知要怎么回答,“你以为我是你啊!成天就是满脑子邪恶思想。”   “等你喜欢上这种感觉之后,以后你就会成天想着你所谓的邪恶思想。”   说完,他吻住她,紧紧把她拉向他,释放彼此的热情。   她这才发现,她确实满喜欢这种感觉的。不过有点奇怪,她在沉入梦乡前想道,人家都说处女才会痛,为什么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刹那,她也感到一丝疼痛?   似乎有点不寻常了些,她模糊地想。   舒岚很早就醒了,几乎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射进窗户,她就睁开双眼。她转头看着书桓,对他熟睡的面容露出一个笑容。   他还是睡得很熟,一手弯在枕头下,一手还占有地紧搂着她。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他的怀抱,双脚一落地,就感到双腿之间传来的酸痛感。活该!她在心中自己骂自己,自作自受。   找了半天,她才找到被丢到床尾的睡衣。她胡乱地套上衣服,拿了些换洗衣物,准备去淋个澡,好舒解自己肌肉的疼痛。   她在浴室脱下衣服,却吃惊地发现白皙的双脚间有已干的血迹。   想起第一次毫无感觉的经验,又想起了昨夜。她拳头气愤地一握,冲出浴室,双手不停地捶打他。   “你混蛋,竟然又骗我!”   书桓被她吓了一大跳,睁开惺忪的双眼,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他知道一件事,就是他如果不想被打死,最好立刻采取行动。   他洋翻身,笑呵呵的。   “老婆,一大早你生什么气啊?”   她放弃捶打他,转而伸出手勒住他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书桓真是被她搞得迷迷糊糊的,手一用力,就把她的手高举过头。他低头看着她通红的脸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   “到底怎么回事?”他捺着性子问道。   “混……混蛋,你骗我。”她气得口吃不清。   “天地良心,我几时又骗你了?”   “你——,我——”   这种事要她怎么启口,可是不开口,难不成要她认栽吗?   “那一天我们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在他耳际大吼:“你竟然骗我,说我们已经——已经——,害我吃了那么多亏,还怕自己怀孕,你这个小人!”   书桓先是感到迷惘,随即会意过来。“哦,那一天啊!”   “对,就是那一天。”她不可抑制地对他大吼。   书桓见她为此气得满脸通红,原本微扬的嘴角,渐渐地扩大,最后竟演变成大笑出声。   她看到他那么乐,感觉自己羞辱的泪水夺眶而出,后来竟然越哭越大声。   书桓见状,立刻停止笑声,吃惊地看着她的泪水。他认识了她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她哭。   他先是愣愣的看着她,然后慌乱的抬起手,想把她的泪水抹尽。   “你不要哭嘛!”   他竟然觉得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   舒岚一边哭,还不停地抽抽搭搭地骂他。   “你混蛋!你让我变成白痴,被耍着玩。我讨厌你!”她推着他,想要离开他。   书桓怎么有可能让她走,连忙拉住她。   舒岚气愤不已地猛挣扎。   “我要你安安静静地听我说。”他看她这副模样,只好对她大吼。   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吓住她。果不其然,她果然愣在原处,不再哭泣,只是眨着一双泪眼看着他。   他见她冷静了,才放柔了自己的声音问道:“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们那一天做爱了?”   舒岚迟疑地摇摇头,但又不平地嚷道:“你是没有说得那么露骨,但是你说我们有发生关系!”   “对啊!”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们睡在一起,也算是发生了关系,难道不是吗?”   她闻言差点吐血,搞了半天,是她自己弄错了。现在她有股揍人的冲动,但她能揍谁?只能怪自己没把事情弄清楚。   书桓不停地亲吻这她,却发现她并没有回应,一个抬头,才发现她一张脸还是气嘟嘟的。   “别生气了。”他低头亲了她一下,柔声地劝道。   她瞪了他一眼。她变成白痴,而他却叫她别生气?   书桓强忍住笑意,与她额头碰额头地直视着她,又开始耍贱招——   “反正你做都做过了,现在生气会不会太迟了点?”   舒岚看着他,觉得他的话好象在哪听过。她随即想起那天在游泳池畔,他也是这么对她说。   她瞪了他一眼,仁厚很不甘愿地露出一个笑容。   “不生气了?”书桓看到她的笑容问道。   “你要我什么生气?”舒岚反问道,“写一篇文章哀悼我被我老公骗走了吗?说出去会笑死人的。”   书桓闻言,低头吻了她一小。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理的女人。”他还不忘谄媚地夸赞她。   舒岚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想想还真的是荒谬。   “天啊!我怎么会笨到连这个都会被骗?”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完,又亲吻着她的颈项。   “不要闹了啦!”她抬起手,轻轻划着他性感的嘴唇,“还不起床,难不成今天想跷班?”   “为了佳人,跷一次班也值得。”   “真的假的?”   她有点吃惊地望着他。他一向都是公事第一,今天竟然放下公事,虽然她不说,但是心中真的满开心的。   “真的。”他肯定地回答。“今天看你想去哪里,我一定舍命陪‘淑女’。”   她开心地主动亲吻他。   等到他们起身着装的时候,一天的假期已经过了一半了。 第八章   舒岚趁着太阳即将下山,气温没有像中午那么窒人的傍晚时分,待在花圃中,懒懒地调节出水量,缓缓地浇着花。   全身都笼罩在晕黄的夕阳底下。   虽然她答应过书桓不插手花园的事,不过浇花这种小似,根本就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确定全部的花朵都受到滋润后,她才动手把水龙头给关掉。   待在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离她和书桓约定的三个月也越来越近,不过两个人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对这件事做过任何交谈。   反正他不提,她有不提,到最后就当把这件事忘了就算了。   她露出一个微笑,她现在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并相信书桓也是这么想。   因为坐不惯办公室,所以她索性在“净岚山庄”办公,反正设计图稿在哪里都能设计。更何况,在优美的“净岚山庄”做设计,可比在那间死硬的科技公司来得有趣多了。   所以她就算大慈大悲做件好事,把办公室“还”给书桓,让他这个董事长不要委屈得两个象样的办公桌椅都没有。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瞄了眼,手腕上的表,知道书桓就快回来了。她谨守着淑女远庖厨的格言,所以别指望她下厨。   不过,她心想,如果书桓不怕被她毒死的话,她倒是可以为了他,破例下厨一次试试看。   她看到车子从大门口转了近来,原本在她脸上的盎然笑意,却因认出车上下来的人而慢慢隐去。   书桓的父亲张杰坐在轮椅上,被他的司机缓缓地推向她。   约莫一年半前,张杰脑中风导致半身不遂,她曾经在长庚医院短暂与他交谈一会儿。   过没多久,张杰遍赴日本休养,她也一年半没有再见过他。   现在他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吃惊也是正常的,她如此对自己说,隐约压下忽然升高的情绪。   “舒岚,好久不见了。”   他并没有变很多,或许只是鬓上多了些许白丝,半身不遂似乎并没有打垮他的自信。   舒岚按下自己的心慌,挤出一个笑容。   “爸,好久不见,我推你进屋去。虽然太阳快下山了,但是夏天的气温还是偏高。”   她接过司机的工作,把他推进清凉的屋内。   “爸,喝茶。”她接过吴妈手上的茶杯,放在张杰的面前。然后她看他不发一言,就先开口问道:“爸,你怎么会突然来?书桓知道吗?”   张杰摇摇头,“我是接到董事会的开会同志,所以才决定回来一趟。”   “哦!”舒岚了解地点点头。她的脑海中,闯进三年前张杰拦住书桓来追她的那幕往事。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一会儿。   张杰仔细地盯着舒岚的表情,终于开口说道:“我这次回来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将我在董事会的一切权利转到书桓身上,你不会反对吧?”   舒岚闻言,身体明显一僵。   反对?她在心中嘲弄这个问题,她反对与否根本就不会对书桓造成任何影响。毕竟三年前,如果她的反对有效,田野就不会丢下她去美国了。   “我一向不懂公司的事,”她扭绞着双手,小心注意自己的措辞,“若是你有任何决定,我似乎不能也没有什么权利说话,你决定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想书桓会答应你的。”   张杰淡淡一笑,已听出她口气中的不悦。他一回到台湾便查看了书桓最近的活动行程,竟然发现书桓上班常常迟到,还请了几天莫名其妙的假。   他一看之下,大动肝火,所以当下决定先来跟舒岚谈一谈,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反常一定是为了她。   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问道:“我想,富不过三代这句话,你应该很熟悉吧?”   舒岚虽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张杰看她点了头,才继续说道:“我一直不相信这一句话,因为我相信书桓不会让我失望。公司现在已经转交到第三代的手上,我不会让书桓这一代辜负了上一代的苦心。我知道你一直不谅解我三年前要书桓去美国受训,但我要你了解,书桓的堂哥张克诚野心太大,他不能担当大位,如果让克诚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公司一定会败,所以董事长的位置只有书桓才适合,你懂吗?”   不懂!她在心中回答。   其实事情说穿了,根本就不是张克诚的野心太大,而是眼前这位老者太有野心,是他自己一味地想要书桓不输人罢了。   你太自私了!她不由得沉着一张脸在心中对他吼道。   书桓一进门看到张杰大吃一惊,他把公事包交给走向前的吴妈,走近交谈中的两个人。   “爸!你怎么来了?”   舒岚转头看着他,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我想你和爸一定有很多事要谈,我先上楼休息一下。”   “舒岚!”书桓拉近正要离去的她,低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她对他摇摇头,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开,找了个理由搪塞。   “没事,可能是刚才浇花的时候,晒太多太阳,现在有点晕。”   “浇花?”他闻言皱起眉头,又拉住她的手,“我不是叫你别管那个花圃吗?你怎么又不听话。”   “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她抬起头,若有所指地回答,“我已经成熟到不能再用哄的了,你懂吗?”   书桓的眉头越皱越深,放开她,直到她跑上楼,才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一定又是他父亲对舒岚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渐渐恢复,现在他的父亲竟然又出现,横在他们之间。   他叹了口气,坐在他父亲的面前,想听听他到底有想要做些什么?   舒岚坐在游泳池畔的躺椅上,闻着空气中的玫瑰花香,希望自己能在这里找到平静。   张杰虽然已经离开“净岚山庄”,但是他的离去,并没有带走她心中的一大片阴影。因为她知道张杰对书桓的影响力,书桓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对他的话可以是言听计从。   如果书桓又听了张杰的话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她不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这样蹉跎。   或许她和书桓真的不合适吧!她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一切可以重头再来,但——张杰出现,似乎让一切可能,又都变成不可能了。   她跟书桓似乎总差了一点,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一个平衡点。她真的有些不甘心。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书桓坐在她身边,然后把她拽到身边问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淡淡地一笑。   “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明天不用上班吗?”   “当然要。”他回答,抬手摸了摸她低垂的颈项,“可以告诉我,你在烦恼些什么吗?”   舒岚闻言摇摇头,抬头看着他。   “还是由你来告诉我,你在烦恼些什么?”   书桓看着她闷闷不乐的神情,叹了口气:   “我在烦恼你为什么不开心?”   她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眼无尽的苍穹,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幽幽地说:“我不想再爱你。”   书桓放在她腰际的手明显的一紧。   “为什么?”他现在只能这样问。   “因为你总有一天会离我越来越远。”她的声音略显沙哑,“你会离开我,就像三年前一样,而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三年前一样,那么洒脱地转身就走?”   他闻言愣了一下。他早该知道她在担心这个。   “不会的。”他把她搂得更紧,似乎想要借此使她相信他,“你相信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舒岚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不要做任何你做不到的承诺,不然等到我发现你做不到的时候,会令我更加失望、难过。”   “我做得到。”他斩钉截铁地说:“今年公司的营业额已经达到八十八亿,这样的成就已使得我得到董事会的肯定,我不需要再去受什么鬼训练,来使自己在董事会更站得住脚。至于我堂哥,他现在再美国生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野心想入主总公司,一切都是我爸太多屡了。”他握紧她的手,“你信握这一次,我自己会衡量,不会再去听从爸的命令。相信我,我不会再欺骗你。”   舒岚的目光从两人紧握的手,移到他脸上。   再信他一次,你能吗?她在心中自问道。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她双手环住他的肩膀,脸埋在他的颈项,“可是我真的好怕你又骗我。”   “不会的。这三年来我也部好过。”他的声音柔柔地抚慰着她,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承诺,   “我不会让我们彼此再经历一次。”   她玩弄着他巨大的手掌,心中反复思索着他的话——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决定相信他。   “我相信你。”她抬头亲了他一下。“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他感激地把头埋再她的颈项,心中暗自下决定,一定要跟自己的父亲弹清楚。   他知道舒岚嘴里说相信他,但是实际上她的心中依然存又惧意。他爱她,所以决不会让她活在不安之中。   一全书完一 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书本网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